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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卿跪在地上,叩首谢恩,平静地说着违心的祝皋之词。

屋内温暖如春,甚至些许微热,但他并不觉得暖,而是由身到心的发冷,冷着冷着便麻木了,恨着恨着便平静了。

魏文帝端坐御案之后,打量着下首的顾九卿:“抬起头。”

上回宫宴,相距较远,看得不是很真切。

顾九卿闻言抬头,他面色如常,没有所谓的天家龙颜不可冒犯,而是坦荡地直视魏文帝的目光,他算计着足以让魏文帝看清他这张脸的时间,便移开了视线,顺势低下头。

魏文帝困惑。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这回瞧的更仔细,确实不一样。

若真说关系,恐怕是顾显宗的夫人施氏同那人有那么一丁点亲戚关系,且是出了五服的亲缘。

吴皇后一边观察着魏文帝的神色,一边想着事儿,康王和顾九卿的赐婚本该是太后发下懿旨,不知为何最后转从皇帝这边下发。

帝后都恍了神,一时竟都忘记让顾九卿起身,待听闻底下一声刻意压制的轻咳声,魏文帝才回过神:“起身。”

“谢陛下!”

顾九卿站起身,整个御书房刹那犹如清雪铺面,竟驱散了室内的热气,他身量高挑,玉树琼枝,清傲不可方物。

魏文帝看着他,再次陷入沉思。

吴皇后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活了大半岁数,后宫佳丽三千,却无一女子可与顾九卿的容貌和那份独一无二的傲然清贵争锋。

就那么站在那儿,不言不语,便让世间万物黯然失色。一曲《山海止息》,更是名动天下。

如果只是空有一副好皮囊,便就罢了,到头了不过也就是同那人一样红颜枯骨。可是,真会如此吗?

吴皇后见顾九卿脸色泛白,遂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顾九卿缓声道:“大监传旨时,臣女尚在静安寺礼佛,不甚偶感风寒,原该昨日入宫进谏陛下和娘娘,雨后山路湿滑,时逢身子不争气,这才拖至今日,不想未曾痊愈,殿前失仪,还请帝后宽宥!”

潺潺如清泉的声音,尤为清冽悦耳,实乃一场听觉盛宴。

吴皇后笑了笑:“大姑娘言重了,想来是下头人办事不力,事先没有核查顾姑娘是否在家。”

吴皇后眼眸余光扫一眼魏文帝及身侧垂首躬立的大监,暗自思忖,大监跟随魏文帝数年,揣摩圣心的本事非她所能及,不至于犯这种低级的错误,那便是……皇帝的意思。

专挑顾九卿没在时,上府宣旨。

且不知是何用意?

但终归是给儿子赐婚,没有纳入后宫的心思,这么一想,吴皇后倒是安心不少。

大监立即跪在地上,磕头道:“陛下,娘娘,是老奴御下不严,导致手下人偷奸耍滑没有查清楚大姑娘是否在府邸,便去宣了旨,老奴已经重罚办事不力的小太监,老奴愿自请罚俸半年,以示惩戒。”

魏文帝沉声道:“下不为例!”

此事便轻飘飘地揭了过去。

吴皇后又道:“既身子有恙,不妨宣御医过来瞧瞧。”

顾九卿回道:“在静安寺时,已得玄叶高僧请过脉,现下身子已大好,休养几日便可,不必叨扰御医。”

玄叶高僧懂医理,其医术凌驾于众御医之上。

吴皇后没再坚称宣御医:“有玄叶高僧为你诊治,倒是不需担心。”

魏文帝似有些怅然:“朕听闻顾家嫡女棋艺高超,世间难逢对手,原想与你对弈一番,看来只好等下回了。”

顾九卿缓声道:“陛下谬赞,臣女棋艺难登大雅之堂,不过坊间虚名罢了。”

“是虚名,还是实至名归,待朕有机会同你切磋两回,便知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