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于归在外婆的葬礼上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当时谢留夷哭得仿佛天都塌了,提着外婆拿来打她的扫帚,将前来吊唁的父母赶出了门外,因为母亲忙着谈生意,没有赶回来见外婆最后一面。
她不在意父母爱不爱她,却永远记得外婆临死之前望向远方的那双眼,记得她捏着自己的手,说囡囡,你来了。
外婆从来不叫她囡囡,这是她母亲的专属称谓。
她砰一声关上大门,蹲在门后哭得撕心裂肺,少年走过来,将她揽进怀中,等她哭够了,才开口,声音沙哑,咬字模糊。
但是谢留夷听懂了,他说:“外婆说过,哭了就不漂亮了。”
谢留夷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言于归有非分之想,是在高二的某一天。
她的闺蜜突然递给她一封粉色的喷着香水的情书。谢留夷惊诧极了,我把你当好朋友,你居然暗恋我?!
“帮我把情书给你弟弟。”闺蜜羞涩地说。
谢留夷当场拍桌,“我把你当好朋友,你居然想当我弟媳?!”
闺蜜脸皮不比她薄,当即改口,“姐姐!”
“滚滚滚!”谢留夷把情书塞回闺蜜书包里,“他不是我弟弟,他是我童养夫!”
闺蜜嘴张得能塞进去一个拳头,并迅速撕毁了那封情书,“早说啊,浪费我感情。”
言于归上高一那年,谢留夷高三。因为户籍在首都,被父母接回去备战高考,走之前,她微笑着对言于归说:“我在首都医科大学等你。”
言于归依然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死人脸,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谢留夷转头就在日记里写:第N次撩童养夫,失败,撩不动撩不动。
她不知道的是,当她离开后,言于归立刻申请跳级,就为了早一点去首都找她。
这些年来,谢留夷早就习惯了言于归无微不至的照顾,分开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适应。
迷路了第一时间喊言于归,东西找不着了喊言于归,姨妈痛的时候也要喊言于归。
最后她痛定思痛:撩什么撩,直接上啊!
还没来得及行动,她就穿越了。
她穿过去的时候落在茂密的原始森林里,刚刚开始思考自己崭新的人生,就被师父捡回剑宗,速度快得好像她师父老早就在那等着似的。
剑尊在修仙界地位超然,天生剑体,天生剑骨,天生剑心,谢留夷背地里总结,她师父就是个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