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没有心。”
谢留夷:……
“我又不能当着那东西的面叫你名字,就只能随之起一个咯。”白莲无辜地撅撅嘴,“那东西死了吗?你把它杀了吗?”
谢留夷摇头,充满忌惮地看向湖水。她刚才毁掉的,只是那东西的一个攻击手段,根本伤不到它分毫。
周围的温度突然骤降,湖水翻涌着,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从湖底浮起来了。
谢留夷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耳边有声音忽远忽近,像从地底幽冥传来的絮语,又像从内心最恐惧的角落里飘出的低吟。
背上汗毛倒竖,战栗感从脚后跟沿着脊椎,一路攀爬到天灵盖,轰地一声在脑海中炸开。
脑中一片空白。
是游戏吗?不,不是。谢留夷的思绪渐渐回笼,灵力自发沿着经脉运行,驱散了四肢百骸的僵冷。
面对游戏的时候,她就像被狮子盯上的兔子,连反抗的心思都无法升起。
但是这个东西,明显比游戏要弱很多,充其量是一只鬣狗。
湖水像是沸腾一般不停地翻滚,巨大的黑影从湖中冒出,湖水激烈震荡,排开巨大的水浪,一波一波地打在芦苇荡上。
那东西缓缓升至半空。月光下,隔着一层漂浮的白雾,它的本体终于完整呈现在谢留夷眼中。
谢留夷只觉得眼前一黑,鼻腔瞬间盈满了铁锈味,踉跄了一下,差点栽下去。
白莲骇然地看着谢留夷鼻腔缓缓流出两行血,一把扶住她,“谢无心,你行不行啊?不行直说,咱赶紧跑。”
谢留夷脑中逐渐清明,耳中也不再嗡鸣,她扯着袖子想擦鼻血,突然想起来这衣服不吸水,到时候擦得满脸鼻血也不雅观,转头看向白莲。
此前她甩嫁衣裹住白莲的头脸,后来白莲只扯开了包住头的部分,剩下的还在她脖子上搭着,跟围巾似的。谢留夷探手抽过来,三两下擦干净鼻血,顺手擦了擦被黑发弄得粘腻的脸和手。
余光瞥见白莲嫌弃地躲远,“擦完不用还给我,谢谢。”
谢留夷翻了个白眼,本来也没想还。她松开手,素纱红衣随风飘飘荡荡地坠落。她重新将视线对准已经靠岸的那东西。
那东西,就像很多个人打成了死结,无数胳膊、腿和头从不同的地方毫无规律地长出来。根本不知道哪里是头,哪里是脚,也不知道它这会是正着飘,还是倒着飘,亦或者斜着飘。
正是第一次里世界,阎太太房间小佛堂供奉的那尊邪神像。
“你先让开。”谢留夷抬手挥出一道灵力,将白莲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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