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顾京野让进来,煮了壶大麦茶,让他坐下慢慢说。
顾京野:“我还以为爸妈是赞赏我见义勇为才让我回去的,其实根本不是,他们喊我回去是因为给我安排了一桩狗屁婚事,让我回去结婚。”
闻潭:“结婚?”
顾京野才23岁,结婚确实有点早了。
不过有钱人家商业联姻,定婚事早一点,似乎也很常见。
顾京野:“他们安排的那个未婚妻,我连面都没见过,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莫名其妙就要让我去结婚,神经病吧。”
“而且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现在不喜欢女人,改喜欢男人了,”顾京野嘲讽道,“他们要是知道了,怕是要吓得连夜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吧。”
闻潭听顾京野说过,顾家家境都殷实了几代了,作风一向比较传统古板。
顾京野抓住闻潭的手,恳切道:“小潭,我不回去了,以后和你一起住,好不好。”
“还像从前一样,我每天去打工挣钱,我会对你很好,每个月的房租都我来出,你只要给我做做饭吃就好……”
闻潭把手抽出来:“不好。”
顾京野愣住了。
闻潭:“第一,你爸妈迟早会找到这里来。”
“第二,你只是现在怒气上头,一时新鲜,才会有这样的想法。等时间长了,你发现没有钱买不了昂贵的衣服首饰,没办法随心所欲旅游看演唱会,没办法挥金如土买房子买车,就会后悔了。”
“第三,我不愿意和人合租,也不愿意每天像个老妈子一样给人做饭吃。”
闻潭拒绝得干脆利落。
顾京野脑袋又蔫蔫地耷拉下去:“那,那我还住你对门……”
闻潭:“对门现在已经有新住户了。”
顾京野愤愤的:“搞什么,我才走了没几天,就把房子租给别人了,房东老头也太不仗义了,亏我走之前还送了一瓶二锅头给他!”
闻潭无语:“人家做生意,有钱当然要赚,有什么仗义不仗义的。”
安慰了顾京野一会儿,好不容易让他平静了一些。
闻潭拍拍他的肩膀,说中午请他去小区门口的米线店吃他最爱的牛肉砂锅米线。
两人出了门,正要往楼下走,对门的门开了。
沈天遇看看闻潭,又看看穿得跟T台走秀的男模似的顾京野。
沈天遇脸色苍白:“小潭,你要出去么。”
顾京野认出他是那天晚上送闻潭回家的那个“男同事”,闻潭后来向他承认,这个男同事就是沈天遇。
顾京野眼睛立刻叉起来了:“现在住在对门的是你?”
沈天遇眨了一下眼睛:“你认识我?”
“沈天遇,你装什么蒜,”顾京野恶声恶气道,“当年欺负我兄弟,后来欺负闻潭……如今见我走了,立刻住到小潭家对面,你脸皮可真够厚的。”
“你该不会想着死缠烂打就能让小潭回心转意吧,我告诉你,小潭早就不喜欢你了,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顾京野可谓是怒从心中起。
沈天遇看也不看顾京野一眼。
他只是斜倚在门框上,看着闻潭,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无奈的样子。
顾京野愈发暴躁:“草,老子跟你说话呢,你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装什么纯情无辜小白兔!”
沈天遇:“你还是小孩子,我不跟你计较。”
顾京野:“老子都二十三了!”
“不用叫得这么大声,我知道你,顾连赟的大孙子,”沈天遇懒洋洋道,“连续干倒闭了九家公司,连祖辈传承了三代的老字号糕饼铺都能干黄了,你在业内可是赫赫有名啊。”
嘲讽的话从沈天遇这种顶级商业大佬的口中说出来,讽刺意味格外浓厚。
而且闻潭还站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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