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观上像个上世纪的古董,斑驳不堪。
校园的人行道变窄,她忽地一顿。
前方的一条路,挤了很多学生,穿着整齐的校服,手里拿着一面五星红旗。
秦黛看过去的瞬间,谢斯白站在路边,正弯了腰,去捡地面上掉落的国旗。
他拍了拍上面被乱遭的人群不小心踩踏上的污渍,清理干净了,才交给一旁的学生。
似乎还叮嘱了几句,国旗不能随便往地上扔。
秦黛才要过去,忽地,有人比她更快靠近。
是薛琳琳。
她脚步有些急,从一直透明袋子里取了盒东西拆开。
她动作很小心,秦黛看见她碰了下谢斯白的手,低头去贴创可贴。
秦黛像是被定住,往前的脚步僵硬无比。
在谢斯白抬眼时,她竟然心往后缩,躲到了一旁的柱子后。
……
“对不起啊。”薛琳琳歉意地说,“是我的错,我帮你贴吧。”
谢斯白视线收回来,那一眼他竟觉得似乎看见了秦黛。
“没事。”
他不动声色地躲了下薛琳琳的动作,接过那枚创可贴,自己动手,随意贴在掌心一道血痕上。
薛琳琳依然道歉。
实在不算什么,方才他路过,被薛琳琳手里拿着的准备帮学弟学妹们剪裁宣传硬纸的小刀划了一下而已。
谢斯白并未在意,社交礼仪性质地寒暄两声,便走了。
他被贾子京拉着,去大礼堂掼了校庆仪式,吃完饭又受校长的约,请去写寄语。
谢斯白婉拒,他左手写得好的字就五个,还是算了吧。
但那办公室老师众多,几位教过他的,都来找他,谈起当年,尤其教导主任,对他当年逃课打架的行为至今仍坚决谴责。
谢斯白再怎么样都不好拂老师们的面子。
于是各种聊天合照等皆结束了,他独自一人前去修远楼时,已经四五点钟。
这楼恐怕是今天最冷清的一幢。
推开吱呀作响的门,谢斯白错身进去。
他上了二楼,站在楼梯口,看了眼东侧尽头的那间教室。
没有灯,修远楼白天的长廊,也是昏暗的。
仿佛只有尽头那扇窗的光亮。
谢斯白看了会儿,才又抬脚。
他往上走,在三楼停下脚,往走廊东侧拐过去。
仍是昏暗的,似乎和二层那段路一模一样。
安静得只剩他缓慢的脚步声。
手机收到助理发来的未接来电记录。
谢斯白只扫过一眼,顿住脚步。
他拨出那个电话。
铃声却在走廊尽头处响起来。
琴房门口,阴影里,蹲着一个人影。
离窗近了,透进来的光,似乎全聚拢在那个小小的身形上。
后于视觉传来的,是空气一股浅淡的酒气。
不算重,但也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