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 谢斯白错过登机时间已经是必然。
他往室内扫了一圈,发现桌上秦黛早已经整理妥当的包。
旁边的纸袋里,还装着一件他的衬衫。
谢斯白面无表情:“我再晚一步, 是不是就没女朋友了?”
秦黛抿唇不说话,若不是发现这些东西, 他三天后回来,确实是没女朋友了。
就剩一张通知他分手的纸条。
谢斯白将衬衫拿出来,没脾气了:“这算什么意思?要跑还准备带件纪念品?”
算是吧。
但秦黛观测他的表情, 怕他气死, 哪敢开口。
谢斯白上前, 拿走了她手中的笔记本,要继而来拿回那张边缘泛黄的照片时, 秦黛却反应很快地往后一藏。
“你什么时候拍的?”她问。
谢斯白从没想过让她看见这张照片,毕竟不太想被人当做变态神经病。
但已经被发现, 他无从狡辩:“上面不是有时间?”
“我走的那天?”
“嗯。”
另一个答案昭然若揭, 秦黛轻声问:“你从高中的时候,就喜欢我了吗?”
谢斯白已经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他抬手捏了一下秦黛的耳垂, 坦白:“秦呆呆, 我喜欢你,很久了。”
秦黛眼睫一颤,有什么东西好像卡在喉咙中间,像一块不大不小的硬物, 就那么堵着, 咽喉发紧,连眼眶都泛起酸意,她努力地忍耐,才不至于让那些酸流出来。
谢斯白走过来, 和她一起挤在那张单人沙发上,好在还算宽敞,容纳两人也不是问题。
他翻了一页手里的本子,那是他右手伤了之后,医生告知他以后或许再也无法握枪,所有右手可以做的事情,他或许都无法再完成,所以他开始练习左手写字时写下的。
秦黛手指抚过那些字,纸张仿佛带着温度,那一笔笔一道道,都是滚烫而炙热的。
“我小时候很不喜欢写自己的名字。”她忽然说。
“因为笔画太多?”谢斯白猜道。
“嗯。”秦黛点一下头,声音发哽,“你写了多久?”
越往后,那些笨拙的、不顺手、不习惯的笔画,已经越来越熟练,流畅漂亮,行云流水。
谢斯白道:“记不清了,一年?差不多吧。”
秦黛和他贴得极近,低眸将男人的右手手掌捧起来,摊开看,她很早以前就发现过虎口那道很深的疤,今天头一回如此仔细地观察,才发现疤痕并不止那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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