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明语调一转:“你之前不是问我他右手的伤吗?也是那次受的,在那之后,他就退役了,因为再也没办法握枪。”
秦黛想起他在俱乐部持枪射击的模样,想起他提起钢琴时,那声低迷的“现在不会了”,想起他说曾经受伤中枪,一切种种,都化为了心疼。
“为什么现在,又要告诉我呢。”秦黛轻声问。
贺长明道:“因为看得出来,谢斯白啊,认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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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长明的话,在脑海久久盘旋。
与之纠缠在一起的,还有昨晚谢斯白的声声质问。
于是下午还是去了舞团,在排练厅待到了西沉西山才走。
出了大门,却见到谢斯白那台熟悉的黑色大G。
五月的日落,似乎比初春更明媚了。
林立的高楼之后,云层离散,薄而浅淡,像刚刚被吹散。光线是镀了金的灿灿,落到刺槐之上,仿佛高树也绽开了夕阳颜色的花。
这画面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鲜艳,明丽。
谢斯白推开车门,单腿先踩在地面之上,身上是一身纯净的黑,显得整个人都很冷淡。
但他看见她时,眼底露出几分笑来。
秦黛心尖一滞。
她不由自主地,仿佛被蛊惑了般,向前迈步。
在即将靠近谢斯白时,他也动了,速度很快几步走近,揽着她腰将人护进怀里。
身后同时响起车喇叭声。
秦黛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抱歉啊抱歉,才拿到驾照,您见谅。”
秦黛还在他怀里,微微仰头,闻见他身上清浅的沐浴露香味,她昨晚才用过。
青柠罗勒的味道。
那人很快离开,谢斯白却没立刻松手,秦黛更没像以前一样,飞快躲开。
她的手,还攥着一点他的袖子,根根收紧,气息交接,就像……他们才刚亲吻完对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秦黛问。
“朋友圈,窗户是这儿的。”谢斯白答。
四小时前,秦黛刚到排练厅,正午的天光从玻璃洒进来,一切条件具备,形成了丁达尔效应。
落进室内时,形成了道光束,甚至看得到空气中漂浮的微小尘粒。
秦黛拍了一张,她彼时的心,也像这束光一般,在接连几日的乌云密布后,似乎终于看见了光的形状。
她用这张照片,难得地发了条朋友圈。
没有文字,只加了个多云的emoji天气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