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白率先开口:“那天我没醉。”
秦黛顿了下,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地提起那晚的荒唐。
手不自觉地去玩弄腕间那串贝壳,拨来拨去,恨不得当佛珠使。
下一秒,被谢斯白扣住,他将那串贝壳从她手腕上捋下来。
秦黛拽住:“你干嘛?”
谢斯白说:“不许玩它,先没收,看我,谈完我给你戴。”
哪有这道理,送都送了,还能没收回去。
秦黛催促:“那你快说。”
谢斯白拎着那串贝壳,到了他手上,一想到接下来的话,他也开始当佛珠使。舒口气,干脆揣进了口袋。
“秦黛。”他郑重其事地喊她的名字,一双星眸在今夜的霓虹中格外乌沉,“我这个人,不算特别好,但也还不坏。以前有不少毛病,抽烟打架,这些你也知道,高中后进部队历练了五年多,那些臭毛病改得差不多了。”
这个开场,秦黛没有想到。
“我知道,你喜欢的类型,是魏清济那种看起来样样拔尖的人。和我这种人,不一样。”谢斯白喉结上下滑动,“所以看见你和他站在一起,我都觉得嫉妒得要疯了。你和他说一个字,我都想冲上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带走你。可我没有资格。我承认,这个世界上,我最嫉妒的人,就是他。”
“你那天问我是不是喜欢你……”谢斯白一字一句地说,“这个答案那天我已经告诉过你,但今天,想了很久,我还是觉得应该用清楚明白的话,正式地和你说。”
他剖开了心肺,毫不掩饰:“秦黛,我喜欢你,很久了。”
他低头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不放过她每一分情绪改变。
“还觉得惊讶吗,我以为这个答案很明显。”谢斯白一条条、一桩桩罗列,“不喜欢你,怎么会想法设法地找机会见你?不喜欢你,还假模假样地陪你练什么勾引戏码,你看不出来我只是为了找机会接近你?不喜欢你,我怎么可能把我的狗给你随便摸?不喜欢你,看到你被伤害,我怎么会比自己中枪都害怕?”
秦黛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只问:“你什么时候中过枪?”
“以前,在部队的时候。”谢斯白将被她扯远了话题拉回来,“不喜欢你,我怎么会在你演出的时候送你玫瑰?这花什么意思你不知道?”
秦黛已经全然呆住了,机械地回答:“有个观众,也每场演出送我玫瑰。”
谢斯白:“……”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他质问:“那别的呢,你真看不出来,哪怕一点点?”
秦黛默然片刻,不是的。她对感情方面虽然一向笨拙迟钝,可很多次怀疑过谢斯白的一些行为与语言。
可是她也无数次被旁人口中定义的谢斯白迷惑,于是潜意识里,竖起了道坚硬的不可摧毁的铁墙,只允许自己从窗户里,看一眼他。
“我以为,你是想要和我做……”
谢斯白无奈地打断她,他向前一步,捧住秦黛的脸,低沉的嗓音像一句呢喃:“笨蛋,谁要和你做炮友,我想当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