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白回来坐好,回餐桌时,拣了颗草莓,摘掉蒂,喂到秦黛嘴边。
秦黛动作微滞,顿了片刻,才在谢斯白催促的目光中,张开嘴巴咬了一口,他本想伸手接住,但右手才伸到半空,就见谢斯白动作自然地,将她咬剩的草莓屁股塞进了自己口中。
喉结一滑,吃了下去。
秦黛愣住,嘴巴里的草莓尖还没咬两口。咀嚼更像是开了慢动作,指尖纳入掌心,很快挪开视线。
谢斯白这时喊了声:“秦黛。”
秦黛低头喝粥吃饭,只用鼻音应了一声。
“你看我,”谢斯白俨然认真的态度,低声道,“我们聊聊。”
秦黛又应一声,听话地将目光转向面前的人。
他们的确需要谈谈,以明确界定现在两人之间混乱的关系。
她没忘记,昨晚谢斯白对她的问题的回答。但喜欢这种感情,在现在连感情都快消的时代,实在算不上珍重。
她不太清楚这种意外之后的行为准则,是要将一夜情,或炮友这样的关系,都得说清楚吗?
秦黛一向如此认为,在她看来,任何关系都得在双方之间明晰地讲清楚。
双方公司合作,也要制定合同签字盖章。私人关系虽然不用如此正式,但语言上还是需要讲清楚。
要交往谈恋爱的情侣,也都会经历追求、表白、答应后,最终互相冠上男女朋友的头衔。
秦黛只能拿之前和魏清济那段恋爱关系做比较。
但她和谢斯白不一样。
从在津南重逢开始,她和谢斯白之间的关系,好像就一直是朦胧又说不清的一场雾。
他们的开始,就是糊里糊涂的酒后乱性。
她不知道谢斯白怎么想,但一猜到要真的言辞明确地定义,她忽然就生出了抗拒感。
她心里,好像是有些喜欢上了这个人。
所以预料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后,她竟然不是很想听见那些话。
秦黛忽然想改变想法,就算是for one night的关系,她也不是很想界定地明明白白。
他们要是也和别人一样,谁都明白,但谁都不戳破就好了。
起码秦黛不想戳破。
它像一个在阳光下泛着彩虹光的泡泡。看起来太梦幻,太漂亮,她想多看久一点。
哪怕她清楚,总有一天,这个泡泡飘得太高,终究是要自己破掉的。
秦黛望着人,等他开口。
“你——”谢斯白才说了一个字,手机铃声响了。
是高岐。
他挂掉,第二通又拨进来。
估计是有什么急事,谢斯白只好说:“我先接个电话,你等等我。”
“嗯。”秦黛点头。
谢斯白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去阳台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