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做完所有检查,医生送来一张明显是手工制作的卡片。
“还记得Brian吗?这是他用左手写给你的,只是当时你已经回国,他拜托我在你下次复查时转交。”
谢斯白接过来,上面的单词字母不算好看,歪歪扭扭。
Brian是他在医院认识的小男孩,学画画的,出了车祸,右手几乎被碾压成了一团肉饼。
这张卡片是他拿左手写的。
医生说:“Brian说,你当初告诉他的那些话,对他帮助很大,也请我转达一声谢谢——话说回来,谢,你当时说了什么?我这个主治医生说了那么多竟然没有你一句话管用?”
谢斯白接过那张卡片,瞧见底下还画了一棵郁郁葱葱的榕树,是Brian用左手画的。
他当时和小Brian聊了很多。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叫你放弃自我,除了你自己。
多不可置信,那时候,他在最无力的时候,和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分享了最多的秘密。
他简单重述了一番。
“原来如此。哦对了,谢,告诉你个好消息,上次Brian来复查,他现在已经可以用左手随意作画了。你的话看来对他很管用。”
谢斯白眉眼微动:“那句,其实是我从别人那儿听来的。”
医生:“是有人也这么鼓励过你?”
“不是,”谢斯白道,“是月亮照在别人身上的时候,我也蹭到了一丝光。”
他低头看Brian留给他的卡片,最后一行字,写着:
「Have you found your Cynt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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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斯白走后,已经过去了四天。
安北已经到了四月的尾巴,樱花早已谢落。她牵着老大,在小区旁边的一个公园湖边散步。
夜空晴朗,下弦月像一张弓,遥遥地挂在天边。月色薄淡,路边的树影影绰绰地立着。
她一直不太敢主动询问谢斯白复查的结果。
所以这几天,除了谢斯白在微信上问她老大乖不乖,等东八区的时间到夜晚,他又会说——
x:害怕的话,让老大进卧室陪你睡。
秦黛似乎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起码微信的聊天频率,仅低于和施秋与向昭然的。
这很不对劲。
秦黛意识得到。
但她又有点分不太清,是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约定的那个合作关系。
她能察觉得到,谢斯白对她不太一样,但又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对很多人也是这样。
施秋和向昭然都警告她,不要喜欢上谢斯白这样的人。
但秦黛自认为,虽然谢斯白长得好,身材也好,泪痣和腰窝都完美命中了她的crush,但喜欢上对方,那应该也还没有。
相比之下,她好像更喜欢他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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