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因为她跑动戴起来的风,被吹得荡起来个弧度。
谢斯白飞快收回视线。
她盯着那天的日落,看了好久。
谢斯白也在破旧的桌椅后,待了那么久。
在太阳彻底沉下去,只剩下几片橘色的云朵时,秦黛自己数着拍子,在一角还堆着杂物的天台上,跳起了舞。
直到晚自习铃声快响起时,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临走之前,她用纸巾包着,捡走了墙角下的一只烟头。
谢斯白这才注意到,自己指间的那根烟,那么久了,都没有点燃。
……
秦黛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谢斯白,孑然地立在窗前。
暮光好像在他周身都镀了一层金色的光,那光是亮的,可她竟然觉得,此刻谢斯白的背影,像一棵孤独的树。
秦黛想喊他一声。
想见他回头。
于是也这么做了。没有犹豫。
“谢斯白。”
谢斯白回过头来,清冷隽逸的脸,在同样看见秦黛时,眉眼变得柔和了几分。
他没能移开视线,因为秦黛此时身上的红裙。
“怎么穿成这样?”他问。
秦黛提着裙摆走近。
这条裙子不是《春思》的演出服,是《红玉》里的,梁红玉出场时身为舞姬时穿的那一条。
公主勾引的将军的戏,她总觉得,穿成这样跳,会更有感觉。
秦黛手里还捏着一条红色薄纱。
用来覆面的。
她递过去给谢斯白:“帮我戴一下。”
她刚才自己试了,总戴不好。
秦黛转过身去,方便谢斯白动手。一低头,不经意地瞧见地板上,两人在夕阳下交叠的影子。
依偎着,紧靠着,他好像从身后环着她。
影子里的男人抬起手来,将那片薄纱展开,从女孩儿眼前滑落至鼻梁,轻轻地覆着。
秦黛莫名移不开视线,从那两道交叠的影子上。
西沉的日光将两人的身形拉扯得很长,秦黛在影子里看到那人勾了下她的长发,耳尖被碰到,她无意识地,蜷了下手指。
“好了。”谢斯白此时说。
秦黛以最快的速度从影子里他的怀中退出来,她去看壁镜,轻声说:“那我开始了。”
谢斯白像那晚一样,倚在窗边的把杆上。
他逆着光,秦黛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见一声低沉好听的:“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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