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是热闹愉悦的气氛,一边是苏为衡故作轻松的笑意,他其实是舍不得那个舞台的,秦黛看得出来。但没办法,现实会打败很多人的梦想。
周从芳拿了两罐冰凉的奶啤过来,其中一个递给秦黛。
看出她有话要说,秦黛跟着到一旁。
“前段时间休息的怎么样?”周从芳问。
“挺好的。”
周从芳笑了下:“这段时间事情多,没得空去看你排练,我还真不知道你休息之后的状态怎么样,但总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秦黛一顿:“有吗?”
周从芳靠着院内的大水缸,扔了把鱼食进去,瞧着那几尾颜色漂亮的金鱼争夺食物:“苏为衡要走你也知道了吧?他以前是很下苦功的,不过没办法,到年纪了,这山又攀不到顶峰上去,很多人都会被现实打败。秦黛,一个舞者的黄金时间其实一点都不长,相对于其他行业,它投入高,花期却短暂。”
“不过,你我是很看好的,之前说的那个问题,我现在想想,那天对你说的话过于严苛了。不要太给自己压力,人生阅历增长了,过几年自然会表现力越来越好,你现在已经有的条件,基本功、爆发力控制力这些,足够支撑你走很远。我虽然要走了,但心还是留在团里的,说不定年度业务能力考核的时候还会回来看看,不要放弃,也不要着急,慢慢来。”
秦黛低声应好。
众人气氛正热闹的时候,秦黛拎着周从芳给的那罐奶啤,上二楼的露台吹风。
东边的天际有一弯月亮从云中探出来。天还没有完全黑下去,月亮挂在蓝色的天空上,比夜幕上有皎洁月光的别具特色。
这附近都是胡同,但并不逼仄,从二楼眺望,旁边还有家独门独户的院子,甚至比周从芳家更大更阔绰,门前种了棵很大的国槐,阳春三月,冒了绿芽。
往南有条并不宽的路,几个行人慢吞吞地走着,提着鸟笼的大爷,抱着泰迪的阿姨,还有接孙子孙女放学的老人。
风意外的柔和,冰凉的奶啤在口中滋生出甜丝丝的气泡。
时隔数日,她又在一场日暮中想起谢斯白。
意念与现实交错,恍惚中听见有人喊谢斯白的名字。
反应两秒,才意识到是真的有人喊了。
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秦黛低头,那条石板平整的胡同小路,一人从户人家走出,他身后,紧接着跟出来个打扮精致漂亮的小姑娘。
“谢斯白!”
她听见那姑娘又喊了声。
前面的人脚步不停,手插着兜,走得又冷又酷,嘴上却应了声:“听见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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