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已多处出现动乱。
瘟疫和蛊毒蔓延,一个个都像疯了一样,互相残杀。
再这样下去,整个南阳城即将不复存在。
可店伙计也知道,除非沈神医自己能够醒过来,否则这城中,无人救得了他。
如此想着,店伙计又是叹息了声:“这世道,开始乱了。”
接过药方之后,他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匣子,递给杜应:“这是今天衙役送来的,说是京都里的某个贵人寄给沈神医的东西,等沈神医醒了,杜大哥记得转交给他。”
匣子上了锁。
一看就不凡。
杜应思量了一下,京都里唯一会寄东西给公子的,只有太后娘娘,于是把东西收下,迅速离开了药铺。他七拐八弯的进入一个小巷子里,一路小跑,绕了好长一段路,停在了一个僻静的小房子外头。
这是沈介现在住的地方。
杜应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跟踪以后,才快速进屋,然后把院门锁上。
“公子,京都里来信了。”他推开房门,急匆匆的禀报,“太后娘娘给您寄了东西。”
没有任何动静。
杜应习以为常了,迈步过去,把床幔拉起来。
沈介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雪,身子一动不动,只有眼珠子在缓慢的转动着。他的手腕和脖子全都发青。
杜应骗了店伙计。
沈介早就醒了。
可是醒来后,浑身不能动弹,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眼睛是睁着的。
十天前,姜家大小姐姜幻出现在南阳城,沈介去赴会,回来后,便一病不起。
他来大莫之前,身体里本就中了多种蛊毒,见了姜幻以后,所有蛊毒一起发作,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杜应看了眼沈介,他今天的状况和前几日相差不大,但是能够听得到他说话。
“公子,这个小匣子应该是太后娘娘寄过来的。”杜应把匣子放在旁边的木几上,一边打开一边道,“属下帮您看看,娘娘信中说了什么。”
现在从京都里寄来的书信,杜应都当成了宝贝。
沈介的蛊毒刚发作时,仿佛死了一样,他束手无策,直到听从大夫的建议,用沈介在乎的人唤醒他,坚持了两日,终于有了作用。
后来杜应便明白了。
太后娘娘,兴许就是自家公子的解药。
大小姐的蛊毒,无药可解,公子如今全凭自己的一身武功和毅力在坚持着。
唯一的办法,就是公子自己化解体内的蛊毒,才能彻底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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