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钰认真听着,外面落雪变大,宫人端来了药。
药碗上还冒着热气,云栖随意瞥了眼,药汁红红的,和往日不同。
“药换了?”
宫女如实回话:“这是根据沈大人的药方熬出来的,不知为何,颜色是红的。”
云栖闻到了一股苦味,她常年用药,却不怎么认识药材,这颜色倒不让她反胃,只是看着,她就莫名的想到了沈介宽厚的背,还有他红了的耳根。
宫女又道:“药材让郑太医验过,没有问题。”
楚钰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把热气吹走,亲手递到云栖唇边:“长这么大,儿臣还未好好尽孝道呢。”
云栖定了定神,暗道一声荒谬,旁的不想,倒是想起了沈介通红的耳垂。
用完了药,云栖便让楚钰回去了。
安静的时候,人就免不了多想,云栖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方才的荒唐事,随口问道:“那孩子可是住进沈府了?”
“前两日便住进去了,原是住在沈相的寝屋,后来搬了住的屋子。”
耿嬷嬷比云栖大三岁,很小的时候就在云家当侍女了,看着云栖出生,又和云栖一同长大,对她的感情十分深厚。
在她心里,一直都把沈相当作云栖的夫君,提到沈介,就忍不住多说了些:“老爷和夫人说的,主子可有想过?这孩子瞒着所有人进京,短短几日便得了皇上的赏识,对主子的病也是尽心尽力,老奴就怕,他安的不是好心啊。”
父子终究有别,父虽忠,子未必。
沈介来京的意图,云栖并未放在心上,云淡风轻道:“哀家欠了他父亲一命,他若真想讨回,哀家毫无怨言。”
说到这儿,她又吩咐:“哀家记得,侍读之位原是要给汤仕坤的二子,后来给了沈介,如今汤灿的案子又让他来审,汤家的人怕是会暗中做点手脚,你差人盯着些,可别让他出事了。”
耿嬷嬷将此事记下了。
“他今日可曾进宫?”
耿嬷嬷摇摇头:“听说出城了,只差人送来了药。”
云栖不再问下去了。
不进宫也是好的,长春宫走得太频繁了,就会引人猜测,容易被有心之人盯上。
对沈介来说,这并非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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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寒冷,街道上的积雪不仅没有融化,反而积得更深了。城中的大多数店铺,门扉依旧是关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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