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抬起拥抱的手垂下,握成了拳头,乌岫克制地看着叶漱的眼睛,回应,“不用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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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行队和森林法则的交接在两方的武装监督下完成。
花彩雀莺和纯种人类对两方各自的意义都是重中之重,两方都不想让这两者陷入被动,最后商议的结果是特行队方派人从林运致手上接过花彩雀莺。
花彩雀莺是过界兽,关在一个金色的华丽的大鸟笼里,被林运致提在手上。
鸟笼里有栖杠,食罐,水罐,花彩雀莺细细的鸟爪抓在栖杠上,对那些都没有兴趣。它的羽毛黯淡,喙部生了黑皮,没有鸟类的活泼,不展现自己婉转的歌喉,看起来郁郁寡欢。
乌岫走入森林法则的队伍,在身周散发着躁狂气息的临界兽的虎视眈眈下,表情沉静地从林运致手里接过装鸟的笼子。
交接时,鸟笼不可避免地轻轻晃动了一下。
笼里的花彩雀莺突然暴躁起来,乌黑的小眼睛转动了一圈,扑闪着翅膀起飞,狠狠地撞在笼子上。
周围的人都惊了一下。
围立在旁的森林法则的临界兽类第一时间向乌岫露出獠牙与利爪,震慑着他不许轻举妄动。
乌岫处变不惊,或者说一只鸟的突然发疯还不至于让他受到惊吓,但是当事的另一位的反应就和他完全相反了。
在乌岫过来时一直维持着阴冷外表的林运致双手本来已经离开了笼子,在看到花彩雀莺反应后本能地就从乌岫手里夺回了笼子。
他双手抱着巨大的金鸟笼,眼睛贴着笼子的缝隙去看里面一直撞笼的花彩雀莺,“雀雀,不要怕,不要怕,我在~”
男人抱着鸟笼这一霎那流露出来的温柔让他和刚才那个心肠冷硬的森林法则首领完全割裂开来,因为有了平凡的情感,他整个人都鲜活起来,此刻,哄好受惊的鸟儿是他唯一的在乎。
然而,笼里的花彩雀莺没有因为林运致的哄闹有任何反转,它的表现是任一只过界兽类都具备的特征,暴躁、易怒、攻击性强,不知疼痛,没有智慧。
被从消沉状态惊起的鸟雀扑棱着翅膀一直往笼子上撞,直撞的羽毛掉落,翅膀破损,仍然不停歇。
眼看着它撞击的力度越来越大,口鼻有血色流出,林运致伸出半面手掌垫在花彩雀莺撞击的那面笼条上,花彩雀莺撞在了林运致的手背上,第一反应是狠狠地叨了这手一口,连皮带肉。
鲜血涌出,顺着笼条流下,林运致却面色不改,由着花彩雀莺啄他的手发泄了好几下,直到花彩雀莺好像累了,耗尽了精力,重新恢复了最开始郁郁寡欢的状态,跳上栖杠,一只鸟自成一个孤独的世界。
一个赫赫凶名的最大的反社会组织的首领护着一只鸟不让它撞伤自己的这个巨大反差的事件,乌岫一直在旁边安静地看着,没有发声,没有催促,眼睛乌黑地注视着这一切,没人知道这时候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花彩雀莺的精神沉寂下去,乌岫再次从林运致手上接过鸟笼,这个过程中乌岫和林运致没有眼神交流,两人间也不需要。
乌岫转身提上鸟笼走回去,林运致的目光追随着笼中的花彩雀莺,情不自禁地跟着乌岫走了两步,被身边的下属强势拦下。
分隔楚河汉界的回程路中,乌岫一直能感觉到那道视线紧随着自己,其中饱含的情感仿佛每时每刻都想把鸟笼抢回来,乌岫脚下的步伐没有因此产生丝毫混乱,拎着鸟笼的手也很稳。
回到特行队占据的领地,叶漱立刻迎上来。他没有先去看乌岫带回来的花彩雀莺,而是迎着乌岫问:“怎么样,你没事吧?”
乌岫将鸟笼提到叶漱面前,“没事,我把池雀带回来了。”
叶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