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瑟尔身上长了耳菇般,总忍不住抓挠,忍不住痒。他双手抓住窗玄,一方面忍着肌肤上的麻痒,一方面又真希望身上长出耳朵版的小生物,顺着风听到湿热空间里雄虫与雌虫的叫喊动作。
有了亚岱尔,郝誉还会来自己这里吗?
不。不应该这么想,应该是亚岱尔那种端起来的雌虫怎么会有自己与郝誉那么熟稔。
伊瑟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目光呆愣愣看着那栋低矮的洗漱沐浴房间,想起郝誉猛烈的冲刺,牙咬紧,自顾自嘀咕起来一些肮脏的辱骂话。
不管事前事后如何,至少在这一刻,伊瑟尔无比爱郝誉。
他恨不得自己是一根紧紧的藤蔓,用窄小的吸盘,密密麻麻缠绕郝誉,叫郝誉身上每一寸皮肤都属于自己。
“郝誉。”
亚岱尔会把自己与郝怿的事情告诉郝誉吗?
“郝誉。”
万一自己那些事情暴露,郝誉还会留他在身边吗?他还有机会通过郝誉生下个虫蛋,重获自由吗?
“郝誉。”
伊瑟尔脑海中闪过某种奇异猜测。他目光先落在自己肚子上,接着双手捂住腹部,慢慢滑落到腹股沟。他的表情变得古怪,像是做出某种重大的决定,天然带着某种壮士断腕的狠心。
楼梯处蹬蹬传来声音。修克收拾好行李,在楼下和白宣良说了话,终于有底气来找自己的亲生雌父。
作为一个受生父拖累的孩子,修克想见伊瑟尔,又不是那么想见。可真的叫他再也不看伊瑟尔,孩子两只眼也酸涩得厉害。他见白岁安与白宣良发脾气,心里想自己十岁前也总与伊瑟尔乱闹。
那时的伊瑟尔穿着打扮先紧着自己,却不会让修克受委屈。他在孩子面前维持贵族雌虫的脸面,用漫不经心的口吻满足修克一切需求——多少难捱的夜晚与白昼,修克正是用雌父那种漫不经心的口吻安慰自己,他确信雌父正在这种口吻中爱过自己,满足过自己。
他还是舍不得自己这个虚荣又浮夸的坏雌父。
“雌父。雌父。”
修克轻声喊着,躲在墙角,扒出半张脸,确定周遭无人才大胆上前。他看见自己的雌父静坐在窗户前,银白色长发披散在耳后,身上批件薄睡衣。恍惚中,修克以为过去那个贵气无比的雌父回来了,他跑上前半蹲着呼喊道:“雌父。”
伊瑟尔适宜地微微抬头,双眼婆娑,“修克。”
他抚摸自己的腹部,说出一个炸翻天的消息。
“我好像有了。”
*
这实在是炸裂。
郝誉听到这消息的片刻,恐惧便蔓延到全身。他强迫自己不要去回忆第一个孩子血淋淋从初恋腹部爬出来的样子,可伊瑟尔与医生的判断海潮般涌入他的耳中,郝誉耳道上全部是暴雨般洒落的琐碎脚步声,他不由自主随着那脚步声“咯咯”笑起来,接着是“呜呜”的哽咽,随后停下脚步。
而耳道中的脚步声也停下来。
“他真的怀了?”
基因库研究员盯着检测图,也不太好确定。
这和雌虫、虫蛋本身有关系。历史上就出现过雌虫怀胎两月怎么查也查不出来的迹象,也有过虫蛋因先天屏蔽信号,躲过所有检查的乌龙事件。
至于雌虫不知道自己怀孕,在虫族更是家常便饭。不知道多少雌虫是在上厕所、洗澡、开车、打架的途中生下虫蛋。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