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景致吃痛,捉住他的?手,忽然发现异常,“这些是什么?怎么一点一点的?。”
原本白净的?手背像是被什么东西溅到?,米粒似的?大小,一点点黑的?。
程寄收回手,只?说没什么。
景致不疑有它,趴在他身上问?:“程寄,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什么?”
“从现在开始,你说一句你不爱我,我就亲你一下。”景致挑衅地挑眉。
这个?游戏明显是她吃亏,她主动吻他呢,这在平时可不多见。但这回程寄罕见地没答应,全程禁声,凝着眉,很严肃的?模样。
景致见不得他这样子,勾住他的?脖子,依上去,“就玩个?游戏而已,瞧你认真的?样子,是不是玩不起。”
“你快说吧,说一句让我听听。”
“你这是在让我违背内心意愿。”程寄说。
景致纠缠不休:“就说一句,一句也不行吗?”
程寄摇摇头。
可是他不说,又怎么减轻她心里?的?罪恶感呢。
景致朝着他吻了?下去,毫无章法,像场意料之外的?急雨。
噼里?啪啦地卷起热潮。
“我很爱你。”程寄沉声说。
他的?双眸承接这落下的?雨水,万顷碧湖中透着光亮,十分干净且赤诚。
景致主动邀请他:“一起去洗澡好不好?”
热气蒸腾的?浴室,水雾迷漫,玻璃上水珠凝聚滑落后的?斑驳痕迹中可见一二。
模糊的?两条身影,景致坐在洗手台上,被程寄紧紧地掌住腰肢贴近他,时不时落下细密而轻柔的?吻,痒意漫上四肢百骸。
在这样温热的?浴室里?,景致竟也感觉到?冷意,却又刚刚好。
“早上刮过胡子了??”一出声便已经不行,她仰着脖子,“有点痒。”
程寄嗯了?一声,继续闷头,不管景致如何?,他都不管。
直到?她哀求一般地喊他名字,程寄才停止这样的?蓄意拨动。
暗沉的?嗓音在她耳边礼貌地询问?,他可不可以?尝尝这颗糖。
那一瞬间,羞耻感爆棚。
景致想?他这个?变态倒也不必如此有礼貌,可她又像是饥饿的?人急着想?要吃饱饭,抵不过内心的?驱使,于?是她哼哼唧唧,也就随他去了?。
以?前景致虽然喜欢,但也羞于?这种事,更不敢看他。
那天晚上,景致那双雾蒙蒙的?水杏眼,似睁未睁,随着她疲乏得支撑不住,脑袋仰下,变成了?一弯柳叶,里?头风情流转。
景致仍然不舍得闭上眼,想?要将?那张为自己痴迷的?脸记到?心里?去。
但她的?心又被各种情绪填满,看了?这么久,闭上眼了?还是描摹不出程寄的?一分一毫。
她在心底暗骂自己没用。
景致心里?酸酸胀胀地说:“程寄,我们还是分开吧。”
本来还埋头在她身上的?程寄,心凉了?半截,像块沉重冰冷的?花岗岩压在身上。
*
之后,两人快速冲了?凉,换了?身衣服,躺回到?床上还是觉得浑身疲乏,脑袋也糊里?糊涂。
景致有些冷,用薄毯裹住全身,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浓丽的?脸,望着窗外冷银色月光。
她想?这时候应该来根烟,但可惜,她和程寄都不是香烟爱好者。
程寄并没有想?象中的?盛怒,反而他很温顺地抱住景致。
“我就说你今天怪怪的?,又是给我买蛋糕,又这么主动,还玩那种说什么不爱你的?游戏,原来是要说分手。”
声音透着几分苍凉,看似无所谓。
“怎么了?,这几天我哪里?又做得不好了??”程寄不确定地问?:“还是说,温以?泽又对你说了?什么。”
景致沉默着,心里?乱成一锅粥。
她其实很明白婚姻不仅仅只?是两个?人的?相爱,更是两个?家庭掺杂在一起。
爱情能持续多久呢?
难道她要在“得不到?尊重”的?氛围中,和程寄在一起吗?
可她不是刚从这样的?泥淖中挣脱出来,难道又要重蹈覆辙,变得完全不像自己?
身后的?程寄像是蜗牛背上的?壳,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景致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