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壶震声:“檀郎一夜九回!”
颜乔乔:“……”
颜乔乔:“……你给我滚出去!”
气急败坏。
*
公良瑾带着玉堇膏回来时,发现颜乔乔的神色十分古怪。
她默默吃着玉堇膏,时不时轻轻叹一口气,就很像……因为父母不争气,以致吵架没能吵过隔壁二狗子的小豆丁。
“暂时无法出关。”他淡声告诉她,“此地水混而深,要清理,需大动。”
颜乔乔心不在焉地点头:“哦。”
城门合上,外头乱成了一片,都吵着嚷着要出关。几个着急大展鸿图的书生迁怒颜乔乔,怪她吃玉堇膏耽误了出城的时间,站在一丈多远的地方指桑骂槐。
颜乔乔丝毫也没留意到外间动静,她的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冰壶的灌耳魔音。
一夜……九回……九回……九回……回……回……
这一局,扳不回来了。
天色渐暗,颜乔乔看起来心事更加沉重。
她早早便歇下,裹着一件厚重的外氅,缩成一只国色天香的茧子。
公良瑾一直默默留意她的神情,等她自己开口。
许久,盖到眼睛下面的大氅底下终于幽幽飘出来一句话。
“……没关系,我不在乎。”
公良瑾:“?”
“什么?”他问。
颜乔乔恍惚道:“没什么,只是与冰壶随便说了几句话。她说的那些……无所谓,我不在乎。”
*
每日天明前夕,总是人们最困倦,最没精神的时候。
此刻天色亦是最暗,虽有星子,却伸手不见五指。
守关的城楼上似乎有些动静,又似乎什么也没有,风从关外吹来,渐渐变得黏稠厚重。
零星的惊呼,渐渐便汇成了一股巨浪。
“出事啦!不好啦!再不走可就走不成啦!”
“边城守军全都死啦?怎么可能!”
“什么可能不可能,满墙都是血啊,一整面一整面,得跟瀑布似的从墙垛淌到地上——喏,往前走几步就见得着!”
“什么?真的假的!这么大事,戍边军也会赶来吧?快快快,准备强行出关了!”
火把一支接一支燃起,噼啪燃烧的油脂味道混合了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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