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些东西递给殷九竹:“你昨晚没睡好吧?我半夜迷迷糊糊听到你起了好几次夜,到目的地还有两个小时,你刚好可以睡一觉。”
殷九竹没想到,景旭居然连这件事都注意到了。
久未回乡,这次回乡既要给父母扫墓、又要取回父亲的遗物,她的心情自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轻松。昨晚她辗转难眠,直到天光擦亮才勉强睡了两个小时。
景旭见她不动,干脆直接帮她把U型枕戴上,又把眼罩递进她手里,他简直把殷九竹当成了没有自理能力的宝宝,连耳塞都想帮她戴。
青年的手指擦过她的耳垂,把她的长发挽到耳后。
殷九竹被他的指尖烫到了,下意识地躲开。她又意识到自己这么突兀的躲闪很不礼貌,赶忙找借口:“耳塞就不用了。我没有戴耳塞的习惯。”
她的话没说完,坐在前排的小男孩突然高举起手中的超人玩具,大喊一声:“冲鸭——!!”;坐在后排的商务人士接通电话,开口就是上千万的大项目、上亿的大投资;邻座的老阿姨打开快音软件,开始看洗脑小视频……
一时间,整个车厢都被无数噪音笼罩了。
殷九竹:“……”
景旭冲她扬了扬手里的耳塞,给了她一个“我就说吧”的眼神。
殷九竹看看四面八方的噪音生产者,甚至一度怀疑他们是不是被景旭收买了。
……最终,殷九竹还是让景旭帮她戴上了耳塞。
……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两个小时后,殷九竹在车厢的到站广播里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摘下眼罩,刺目的阳光蜇得她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她呆坐在座位上足足反应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慢吞吞意识到,她居然靠在景旭的肩膀上睡了整整两个小时!
原本挂在脖子上的U型枕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睡梦中的她把景旭的肩膀当成枕头,睡得人事不知。
她悄悄瞟了眼景旭的肩膀——还好,没有丢脸的流口水。
她清清嗓子,欲盖弥彰地问:“我压了你两个小时,你肩膀没僵吧?”
景旭摇着尾巴作答:“别说两个小时了,你想再压久一点也是没关系的。”
“……”这话怎么听得怪怪的?
他们拿好行李下了车。这里并不算大站,现在又非休息日,高铁站空空荡荡,几乎见不到几个人影。
他们原本想去正规出租车拉客点儿去找一辆车的,谁想司机一听他们要去墓园,都连连摆手说不去。
高铁站在这座小城的最南端,墓园在最北端,一来一回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最终殷九竹答应给对方空车返程费,才有一个司机让他们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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