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苏大少主在骠国是怎样的风流迷人,我要是吃醋,全天下的醋店都得让我盘下来!”要不是已经没柴了,灵儿真想把柴块扔他脸上。
“呵呵呵。”苏决笑出声,满是愉悦,“都这样了还没吃醋啊?我跟你说,我从小和舒难陀在寺庙生活,小腰红泥也只是偷溜进去帮我干活捏肩。一从寺庙出来我就谋划这谋划那的,明里装成纨绔子弟暗里忙得要命,我是一个有理想有目标有追求的人,哪有空乱搞。再说兰玛珊蒂我就闹着玩的,这一路谁不知道她就和你爹走得近,还有夜莎罗你看她对舒难陀那样,早就把我娶她抛到九霄云外了,我呢,也乐意。”
“就没吃醋,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灵儿低下头,声音里的火气却消减不少 。
苏决倒不说话了,微笑着凝视她。
灵儿尽量把头低垂,不愿自己的表情被他看见,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异常温柔,但燃得她脸颊发热,心似乎也跳得慌了。
片刻,苏决打破宁静,“你这脸低得都快贴地上了,想找个洞钻进去掩饰你吃醋啊?”
“我就是找洞也是想把你埋进去。”调整了下心态,灵儿抬头,声音镇定许多,“夜莎罗的身世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我没证据吗?”
“你到底知不知道?”
“知道……”笑意很快由幽暗覆盖,苏决缓缓说起了十年前的事。
当年苏元棠替伽罗那死,其妻自尽,伽罗那便收养了苏决,可是将军府内早已有了位夫人和两个少爷一个小姐。伽罗那的妻子对苏决很不喜欢,因为他是罪臣之子,也因为不满伽罗那对他的宠爱,叁番两次刁难、谩骂苏决,在伽罗那面前一副把他当成亲生孩子一样,伽罗那一走翻脸无情,而两个少爷更是看不起他,时常联合着欺负。既然不仁,他也无义,苏元棠早就料到苏决作为养子不会在将军府有什么地位,但如果是唯一的养子就不同了。
苏决发现亲爹留下的遗命中提到了处理伽罗那妻儿的办法,正巧,小腰红泥出现了。于是,伽罗那之妻莫名死亡,两个少爷先后夭折,小姐离奇失踪。如此,他才高枕无忧。
“女子不能继承将军府,也念她还小,只是把她扔到大街上,让她长成了骠国富商闻风丧胆的夜莎罗。而在献乐之前我找到夜莎罗,许诺了她那两个条件,然后她就被关在骠国大牢,舒难陀去请她……”他其实很不想把夜莎罗的事告诉她,倒也不是因为有多私密,自己最重要的身世她都知道了,其他也就一般般了。只因害了伽罗那一家,他当时那么小,手段却极其歹毒,虽然放了夜莎罗却也是害了她,如今还利用她,自己跟关长岭是何其相似啊。
她最仇恨的人就是关长岭了……他有些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心底隐隐冒出一丝担心,嘴上还调侃着,“哎,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女人直觉,你看夜莎罗对谁都嘻嘻哈哈,表情丰富,可一看到我就冷着脸。”
灵儿撑着下巴听他说完,淡然侧目,“夜莎罗知道真相后不仅会冷着脸,还会杀了你。”
苏决笑了,透出几分悲凉,竟鬼使神差问:“那到时你会替我收尸吗?”
灵儿一愣,急道:“你别乱说!”与先前的着急不一样,是极力的否定和夹杂着道不明说不清的情绪。
知道了夜莎罗的身世,她却觉得他那般的父爱是苏元棠,与伽罗那死去的妻儿,流落街头的夜莎罗换来的,如果他们都好好的,苏决在伽罗那眼里恐怕也只有一席之地。相比关长岭,虽然虚情假意,可她不用什么手段,关长岭也像一个父亲一样,完美的关心与宠爱,也没发过什么火,偶尔她会信以为真,直到午夜梦回……
苏决反常地沉默下来,偏首想着什么。
“好了,说正事吧。”静了一会儿,灵儿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他也很快恢复如常,“宝相寺里的乐师是我的青莲二叔,当年我亲爹,现老爹的结拜兄弟。还有那个兰玛珊蒂,我调查过她,有问题!”
“是有秘密吧?我们这些人活得真累。”灵儿自嘲一笑,有点倦意,“舒难陀跟她去找神鼓,看她的样子应该会很不容易,不过也只能看他们的了。”
“那你爹的事情怎么办?”
“先查查是谁帮我爹的。”
月亮渐渐躲进薄雾中,夜色更阴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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