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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是当半个儿子一样培养的,要是两个人能好上,还不会有过年在谁家过的问题。

水鹊赶紧叫住他,“爸爸,年初三去外婆家吧?你和妈妈说说话。”

“梁首长的事情,听说平反了。”

他轻声对父亲说。

水毅停住步伐,“对、对。”

………

水鹊在家里一直待到元宵节之后,才和兰听寒一起,又坐上了去菏府县的火车下乡。

绿皮火车的车厢内,仍旧人声嘈杂。

水鹊没忍住好奇地问:“爸爸出门前和你说什么了?”

兰听寒反问:“那荀定送你上车前和你说什么了?”

水鹊含含糊糊道:“没什么。”

荀定确实什么也没说,欲言又止了三次,最后说等水鹊下次回来再说,让水鹊下次回来到他由厂里分配的新房里看看。

兰听寒笑了一下,“父亲也没和我说什么。”

水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虽说他父亲是当对方作半个儿子培养,但是兰听寒是半路接到军区大院的,当时年纪十五六了,没收养手续,没过户也没改口。

以前兰听寒都是称呼水毅叫毅叔的,为什么突然改口了?

第195章 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36)

谷莲塘的初春还是那副光景,就像他们去年刚来的时候一样。

瓦蓝瓦蓝的天空,远山青翠,山尖闪烁细瘦的残雪,但是只要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是盛开的白色茶子花。

普山普岭,河畔水边,青瓦白墙的屋子墙根底下,到处散发着落叶和腐草的沤味,还有泥巴的潮润,里头豆苗儿和新草正出芽。

水鹊他们这伙知青,这次是从县城里坐客运车下来的。

自从通了客运车,就要方便一些了。

水鹊发现车上写的班次表还变化了,去年的时候还是一周一次,仅仅周六来回。

现在是每天一趟来回了,价格还调低了一些,之前七毛钱一个人,现在成了五毛钱。

总之以后从谷莲塘到菏府县就要方便许多。

他们回来的路上村头村尾的街巷里,还有没扫干净的鞭炮红碎纸,路过的人家屋前屋后竹竿上还挂着腌着盐粒没吃完的年货。

回到知青院。

竹篱笆潮气湿漉漉。

水鹊刚放下了行李包裹。

外头嘎嘎声喧闹。

他从院里探出去,兴高采烈地招手:“观梁哥!”

太阳暖烘烘蒸着。

几只小鸭子沿着知青院外那条河,白毛浮水。

李观梁手中拿着一把不多长的竹竿,驱着小鸭子上岸,岸上还有几只鸡,这些鸡是年前临走前知青们托付给李观梁照顾的。

他们回城里过春节,鸡带不回去,当时也吃不了这么多。

说鸡下的鸡蛋全归李观梁,除了小黑要留下继续养,让李观梁过年挑一只吃了当做帮忙照顾鸡群的报酬。

李观梁一只也没吃,原来多少只,现在还是多少只。

听见水鹊的呼唤,他抬手招了招。

踩着草鞋,竹竿在地上点点敲敲。

将摇摇摆摆的鸭群和鸡群队伍顺着上坡,赶到知青院。

小知青莽撞得像是风一样,直直撞到他怀里,抱了一抱,又像棉花糖一样柔软地散开了。

“观梁哥,好久不见。”

水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