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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鹊当然知道是崔时信的手笔,现在他是皇兄的笔杆子,除了纠察弹劾百官,剩下的职责就是控制舆论。

还同他说打磨了这辞赋许久,原本想将齐二和魏琰写进去的,暗骂这两人是阻碍沅亲王回归皇室的元凶首恶。

不过碍于这两人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左膀右臂。

加上水鹊对段璋的说辞,说流落到长州县的时候,是齐朝槿收留的自己,崔时信也对自己多有照顾,后来又是魏琰收留他住在京城。

圣上闻言,龙颜甚悦,称自己果然没有看错爱卿。

赏赐哗啦哗啦地流入三人的府邸。

应当是只以为三人和水鹊的关系是好友。

崔时信只好作罢。

水鹊经过他一提,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多日没有见过魏琰了。

倒是见到了安远侯。

在段璋安排的皇宫家宴上,只请了魏家人。

中秋时节堪堪赶回来的安远侯,已经是年逾四十了,多年戍边北疆,同朔丹游牧军队交锋,使得他的两鬓斑白,但身体依旧强壮雄健,膀阔腰圆。

看起来完全可以举起十个水鹊。

安远侯见了他,眉笑眼舒,张开双臂,“唉,小幺,是舅舅,到舅舅这里来。”

水鹊乖乖走上前,“舅舅。”

安远侯将外甥抱得紧紧,恐人要喘不过气了,终于放开来。

眼眶通红,安远侯哽咽道:“我一见你,便想起了芸妹。”

是水鹊母妃的名,单字芸。

虽说是义妹,但武将讲究情义,她的父亲因为救自己的父亲而死,安远侯对待她,是当做亲妹妹一般的。

整个魏家,也是她和孩子们的后盾。

只可惜红颜薄命。

家宴叙旧,说着说着,安远侯和母亲抱头痛哭。

水鹊坐在段璋旁边,脑袋懵懵的,只能忙去安慰舅舅和外祖母。

宴席将要散去的时候,水鹊忽然想起来,“魏琰……两个表哥怎么没来?”

安远侯神色尴尬,摸了摸胡须,解释道:“前一阵子这两人不小心伤了筋骨,正在府中休养。”

水鹊将信将疑。

魏琰和魏昭做什么去了?

竟然能同时发生意外,伤了筋骨?

他们的家宴和和美美,侯府的祠堂冷冷清清。

魏昭的膝头都跪得青紫,将近感知不到了,瑟瑟缩缩地问:“哥,我是让爹抓到逛歌楼了,你又是为什么被罚?”

这不应当啊。

在他的对比下,他爹可是将魏琰当作骄傲的。

祠堂燃着白烛,火光点点。

魏昭都不忍心看魏琰腰背上血肉模糊的鞭痕。

魏昭仅仅只是被罚跪了从下午到晚上,现在膝盖快要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