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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累赘,他收到之后一直收着,过了几日就全然忘记还放在木盒子里了。

找了个借口,“我带腻了。你拿我荷包做什么……快还给我。”

他尽力伸展了手臂,整个人要倚进魏琰的坐怀中,攀扯着对方拈着荷包的手。

但是魏琰人高马大,手长脚长的,一身肌肉劲瘦更是和铜筋铁骨一般,水鹊是扯他衣袖扯不回来,掰那手肘还纹丝不动。

魏琰看他这么紧张这个物件,手指捻了一捻,最多是装了些碎银子,也没有什么值钱玩意儿。

那重要的就是这缝荷包的人了。

针脚细密齐整,做工不错,魏琰刚刚没留神看,似乎是绣了个喜鹊倚修竹的纹样。

竹子是谁?

联想到水鹊先前为了支玉簪子就愿意给那胡蛮亲嘴,现在这个送荷包的……是不是也和水鹊亲过了?

这是定情信物。

他断然下了结论。

魏琰越想,心中的窝火滔天,愤气填胸,破相的眉眼浮现戾气。

“这是谁给你缝的荷包?”他沉声问。

他的样子就像游猎在外天天投喂人类的野狼,以为这人是自己圈养的,如今发现了领地被侵犯,喂养的人类实际早早养了家犬。

水鹊光想着要抢回自己的东西,一时没回答对方的问题。

魏琰不肯还给他,他就把魏琰的身躯当作是树,攀着挂着,还伸长了手臂去够。

魏琰背靠叠桌,水鹊挤过来往上攀附,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了。

衣襟散乱,宫绦勉勉强强地还系在腰间,敞开的领口连白色里衣也袒露出一角。

魏琰的眉骨轮廓峻深,鼻梁高挺,此刻蓦然有肌肤隔着衣衫压上来。

他整张脸淹没在水鹊胸前散乱的衣襟里了。

闷闷的香气扑满,雪腻的肌肤一衫之隔。

魏琰浑身力软筋麻。

有人围过来劝和。

魏琰没打算真欺负水鹊,不过是个荷包,他还能抢了去?

顺势闷声道:“好了,还给你,还给你。”

水鹊还在抬手去够那只荷包。

一阵混乱当中,他倚着魏琰的手臂一滑落。

魏琰及时一手扶住他,一手按住差点倾覆的叠桌。

只是酒盏执壶还是拦不住,噼里啪啦响。

魏琰穿的玄黑蟒袍,酒水洒在上面不细看察觉不来。

只是小郎君的云水蓝的长袍,晕染开大片深色。

衣襟和宫绦松散,狼狈又可怜。

水鹊惊魂未定,眼睫颤颤,满脸迷茫地问道:“我的荷包呢……?”

魏琰暗道不好。

他抽身大跨步三两下,从回环的溪水中捞回湿透的荷包。

屈膝蹲下来,递给还呆呆坐在原地的水鹊。

魏琰低声道:“……还给你。不过湿了一些,晾一晾就干了。”

他启唇,开开合合,也没说出道歉的话语。

“反正就是个荷包,里面装了点碎银子而已。实在不行,我赔给你。”

话音未落,清脆的响声,周围树枝间的鸟儿惊吓纷飞。

魏琰顶着个红红的巴掌印,怔愣道:“你、你气性怎的这么大……”

众人惊默了。

小郎君给了人一巴掌,自己还是可怜兮兮的样子,衣袍让酒弄脏了,云水蓝沾着大抹湿漉漉的深色。

漂亮的眼睛里浮着气出来的水光,唇咬得红洇洇的。

像是要哭又强忍着。

他声音打颤,哽噎道:“不许欺负我。”

魏琰生怕他掉眼泪了,凑上去哄:“我错了,没要欺负你,以后不抢你东西了,行不行?”

他嘴笨得很,平素也不爱看书,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急得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