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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地一扯缰绳,马嘶声阵阵。

马高扬蹄子的阴影罩在水鹊前方,吓得他后坐到地上。

好在安然无恙,马匹守势及时,蹄子稳稳落地。

玄衣男子动作利落,行云流水般翻身下马。

水鹊见到他眼角有一道疤。

魏琰伸出手去。

水鹊惊魂未定,搭上他的手要起来。

结果对方眉峰一挑,脸色骤然变了,“怎么是个姑娘家?”

魏琰下马时匆匆一瞥,只觉得这个郎君怪白嫩的,手这么一搭,比他小了一截不说,无名指和小尾指染得红红。

男女授受不亲,魏琰是个头脑固执的,行动也冲动,念头一冒就收回了手。

水鹊刚搭着他手起身到一半。

他这下一松手,就害人又摔了个屁股墩儿。

第60章 嫌贫爱富的黑月光(9)

好在两次坐下去的地方都是草地,而非河卵石小径,但即便如此,到底还是地面,水鹊屁股摔得钝钝的痛,他体肤生来就嫩,这么几个世界都给人好好哄着护着,养得本来就有的三分娇气都成了七分。

当即嘴角好似挂得住油瓶,怏怏不乐,眼眶硬是疼出了一圈红。

魏琰脑子才转过弯来,大融虽说女子也可以上学,但都是学在女子学堂、女子书院,不与男子在一处上课。

西江书院招收的分明都是男子。

他再仔细去瞧地上的小郎君,茶眸似一泓秋水,眉细细如弦月,抬眼愠怒地盯着他时,眼睛蒙着层层叠叠的水汽,雾蒙蒙的,就好像魏琰给了他天大的气受。

水鹊生气了,“你才是姑娘!书院附近不可纵马,你不知道吗?”

他就没见过这么过分的人,不守规矩,吓着他不说,还害他摔了两次屁股墩儿。

魏琰一时间没答话。

连发脾气时尾音语调还是轻软的,半点气势都无,不像他爹骂人仿佛能把房梁震下来。

而且,怎么、怎么这么白?

长得这般漂亮,真不是个姑娘家?

魏琰的视线狐疑地往水鹊的胸口看,停顿了两秒。

平平的。

他松了一口气。

魏琰浑如刷漆的两弯眉压着双朗目,动作大咧咧地挠了挠头,年壮气锐的长相透现在露出两分傻气来。

一身玄色斗牛补青蟒袍,改了类似骑装的窄袖束口,再伸出手来去牵水鹊。

他解释道:“对不住啊小兄弟,我看你手指染了凤仙花汁,还以为你是姑娘呢,方才松手真不是有心害你摔的。”

骂人都轻轻软软的小郎君,气急了就一口咬到魏琰的左手上。

恰恰是虎口。

魏琰平日挽弓搭箭,百步穿杨是自小在军中练出来的,因此持弓手的虎口结了厚厚的老茧。

咬也咬不破,还给水鹊硌着牙了。

魏琰诧异,只好用另一只手扯着人的小臂起来,对他来说,水鹊的重量就轻得像羽毛,轻易就带起来了,他纳闷道:“不是姑娘,但你莫不是兔儿变得?怎么气急咬人呢?”

虽然咬得没多少力道,他皮糙肉厚的不疼,但是糊了他一虎口的口水。

水鹊气闷地松开口。

魏琰去看一眼自己湿淋淋的左手虎口,又瞥了眼人红洇洇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