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荣的面上逐渐没了笑意,他抬起头,玩味地望向男人:“如果我不想做这笔生意呢?”
男人一怔:“戈荣老板别开玩笑了。”
戈荣神色认真:“我没有开玩笑,宇明舟是我的挚爱,我绝对不会出卖他,更不会用他的身后名来换钱。”
男人的神情变得狠厉:“戈荣,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
一窗之隔,程封将两人的对话全部录入,手边的摄像头也将会议室内的情形记录下来。
王叔早已听得满脸怒容,要不是保镖拦着,恐怕已经冲进去跟那个贼头贼脑的承包商拼命。
会议室是单面玻璃,从里面看外面是漆黑一片,但从外面看里面却是清清楚楚。
程封:“王叔,您别着急,我们老板早有预料。”
“这帮黑心肝!”王叔气得手都在抖:“宇盛!宇盛这个老帮菜!对自己的亲儿子都能下毒手,他不得好死!”
程封诧异地看他一眼,很少见到一向和蔼慈祥的王叔有这一面。
戈荣老板虽然没料到这位承包商的到来,但看到在戈止被逮捕到舆论开始发酵期间,宇氏没有任何动作,就知道宇盛悄悄动了。
亏里面那位承包商还觉得自己聪明极了,捏着宇盛的把柄想要卖给戈荣老板,殊不知这一切都在宇盛的计算之中。
即便是程封都能看出来,宇盛这是打算一石二鸟。用两份合同骗出来贪财的承包商,将当年的事捅出来转移视线。
要是承包商乖乖听话,只曝光伪造的宇明舟方合同,就能影响戈荣方的舆论,给盟友戈氏喘息之机。
要是承包商自作聪明来找戈荣,那更中了宇盛的下怀。
这样不仅会坐实戈荣、宇明舟和承包商是一丘之貉,更能借彻查当年一事的理由收回宇明舟留下的遗产。
这件事,无论戈荣怎么选择,只要承包商进了这栋别墅,宇盛的阴谋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听完程封的解释,王叔的面色大变,“怪我!这都怪我!我不该放他进来的,我去向媒体澄清!”
“王叔先别急。”程封眼疾手快拉住想要冲进会议室的管家:“这件事不怪您,在他开口之前,我们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和目的。您别担心,老板遇到过太多比这还要恶劣的处境,一定有办法的,我们别给他添乱。”
虽然他嘴上在安慰,但心中也不免担忧。
正如他刚才所说,承包商进入了别墅,无论戈荣做出怎样的选择,局面都对他不利。
即便是精明秘书如他,都想不出该如何应对这样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