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闷闷的。
疼得厉害。
踮起脚尖,阮溪伸长手臂,很轻地摸了摸季秦的头,语气温柔,“嗯,我准备了好多笑话,慢慢讲给你听。”
她又把慕斯蛋糕往他面前送了送,“我还带了蛋糕。”
阮溪的手很小,掌心是热的,温柔抚摸他的头时,那一点的暖意似乎能够传到心里,季秦唇角弯起一个很淡的弧度,“好。”
阮溪在玄关脱了鞋,穿着暖呼呼的棉拖走进去,她把慕斯蛋糕放在茶几上。
季秦倒了两杯温水过来,其中一杯放到阮溪面前,然后他在阮溪对面的沙发坐下,又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等待阮溪的笑话。
阮溪抄了个抱枕,双手放在上面,“我要讲啦。”
季秦点头。
阮溪端起温水喝了一口,又清了清嗓子,“从前有只北极熊,它只有自己一只熊,很孤单、很无聊,有一天,它交到了一只从南极来得企鹅朋友……”
季秦安安静静地听,但听到最后那句“北极熊冷死了”,到底忍不住抽了下嘴角。
无奈看着阮溪,他吐槽,“这是冷笑话。”
“但很好笑啊。”阮溪说。
季秦莞尔:“……你的笑点太低了!”
阮溪捧着慕斯蛋糕,小口小口地吃,“哪里有,就很好笑么。”
季秦也拿过蛋糕吃,他注视着上面的笑脸,也跟着笑了下,“这是你画的吧?”
阮溪咬着小勺子,“你怎么知道?”
“因为阿姨画得比你好。”
这点阮溪认同,她妈妈世界最厉害,哪个方面都很优秀。
“是我跟妈妈一起做的,”阮溪问,“味道怎么样?”
季秦说:“好吃。”
阮溪笑起来,“那就好。”
“那要继续讲笑话吗?”她说。
“后面不是冷笑话吧?”
“不是啦。”阮溪拿出手机,把收藏的校花大全给季秦看一眼,“刚才那个是我的私藏,你觉得不好笑,我就不讲私藏了。”
季秦颔首,放下吃完慕斯后的空杯子,又回到原先舒服的姿势。
接下来,阮溪认认真真按着笑话大全往下讲,她的笑点低,总是讲着讲着自己先笑起来,季秦目不转睛望着她,也跟着笑。
阮溪并不知道季秦在看她,以为是听到笑话笑的,于是越发有干劲,讲得更加声情并茂。
屋外风声依旧,可屋内却逐渐温暖起来。
笑声从门里传到外面。
阮溪一直待到十一点,才起身要回家。
到玄关换好鞋,她又回头,逆着光仔细观察季秦,见他眉头舒展,眼神平静,眼尾还捎着一抹未散的笑意,整个人是心平气和的,她从见到季秦母亲开始,沉甸甸的心疼终于缓解。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
“晚安,季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