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说了个自认妥当的方式,谁曾想陛下激动成那番模样。
又不是皇后怀了别人的孩子,至于那么激动么?
安太医走出去了,涂曜却仍气得在原地徘徊。
一抬眼骤然看到陆徽,登时阴沉发问:“你看朕可像是可欺之人?”
陆徽一抖:“陛下威震四海,谁敢冒犯您呢……”
眼前这位向来杀伐决断,向来凶名在外,谁嫌活得不耐烦敢“欺负”啊……
“威震四海?”涂曜冷笑:“就在方才,还有人问朕想不想养别人的孩子!”
涂曜灌了一口酒,眉目满是阴霾。
陆徽:“……属下斗胆,陛下所说的孩子,可是楚王陛下的?”
涂曜阴沉的目光扫向陆徽。
陆徽一脸理所应当道:“属下觉得楚王陛下是雍国的盟友,又助了陛下良多,陛下尚无子嗣,伸出援手也是理所应当……”
“滚出去——”涂曜倏然起身,一把将酒杯贯于地面:“都给朕滚——”
陆徽吓得不敢再说,灰溜溜出去了。
涂曜气得在殿内踱步。
安太医那个狗东西来气他倒也罢了,就连身边的亲信,都觉得他涂曜该去养那个便宜孩子。
他就算再没儿子,也不至于就眼巴巴去抱楚稚的小兔崽子!
涂曜边踱步边喝酒,满脸阴沉之色。
自从楚稚这次千里奔袭带兵救了自己,再加上那小羊枕的出现,自己便不知哪根筋搭错,竟然觉得楚稚已经移情了自己。
如今想来……还是因了自己的内心作祟,才会想入非非……
涂曜恨不得打自己两拳。
真是……自取其辱。
自己心心念念,怕楚稚因为爱上自己而受委屈,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当着全天下替楚稚承担骂名的准备。
可是人家呢?
那个时候正美滋滋养胎呢!
一股无名邪火冲撞在体内,涂曜再也忍不住,大步走出殿内,直奔楚稚所在的偏殿。
*
月光清亮,乌发的少年手抚小腹,正吃力的坐在床沿上。
前几日因为药力遮掩,身形倒是看不出什么,但如今药力已经褪去,楚稚的胎像已很明显,从侧面看去,腰身还是纤瘦的,但小腹却微微隆起。
他正打算休息,便听到外面响起纷乱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出声,便看到涂曜大步走入殿内,用一脸被戴绿帽的表情审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