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韦昌方才亲眼所见木庆玄举剑欲自刎时的决绝,起先尚不觉得如何触动,如今听闻前因后果,不由得长叹一口气,暗骂晋侯老贼。
归海虞也是一阵唏嘘,他知晓燕昀一开始便存了拉拢木庆玄之意,可眼下这情况,只怕是为难。
正当几人商议对策时,有人来报,道木庆玄醒了。
燕昀沉吟一番,并未采纳归海虞自告奋勇去劝说木庆玄的提议,而是挥退了众人,自己同木庆玄促膝长谈。
鲁韦昌比起归海虞而言更为感性,先前民众那一番请愿让他大受震撼,随后又听闻那些苦心事,此时自然是希望木庆玄能与他同一阵营并肩作战,便止不住地在院外踱步。
踱来踱去,踱来又踱去。
归海虞被他晃得头晕,待鲁韦昌再次踱至他面前时,一把将人抓住,问道:“你走来走去做什么?”
鲁韦昌两手一抄,坦然道:“我这不是担心君侯谈不成嘛!”
归海虞倒没这个顾虑,以木庆玄的处境来看,淮侯是不二之选。
“君侯都亲自进去了,你还怕个什么?”
鲁韦昌挠挠头:“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总是担心嘛。”
就在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功夫里,紧闭的房门打了开,燕昀从中出了来。
鲁韦昌仔细瞧了瞧燕昀神色,并瞧不出什么端倪,站在人家院门口又不好直接问,不由得便往里边儿张望。
燕昀却反手合上了门,示意归海虞与鲁韦昌随他出去:“木大人身体欠佳,让他好好儿休息。”
门内,木庆玄倚在床头,面容掩在床帏的阴影下,并看不清神色。
待房门合上之后,木庆玄才动了动身子,长叹一口气。
当真是后生可畏。
他想着方才燕昀同他说的话,原本如一潭死水的心境又渐渐发生了变化。
燕昀并未同他说许多,可字字句句都说在他心上。
木庆玄握了握拳头,心中已然动摇了。
他想起方才街边百姓纷纷为他呼喊,眼眶不由得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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