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苏妧妧从前在允州时,会亲手制一盏花灯,去河边点亮,而后让它顺流而下,以祈来年平安顺遂。每至年关,允州城外便亮起星星点点,载着一城百姓的心愿。
而来了凌城后,却从未听人提起过花灯一事。苏妧妧也猜到约摸是两地的风俗略有不同,一日傍晚便问了燕昀此事,却不成想燕昀对花灯陌生得很,苏妧妧解释了一番后他才明白那是何物。
燕昀素来对苏妧妧有求必应,见到娇美人提起花灯时眼眸都亮了,更是不忍拒绝,可凌城地处北方,冬日里比地处东南的允州要冷得多,放花灯一事哪怕他答应了苏妧妧也无用。
无外乎其他,自入冬后,凌城附近的河流都已冰封,北地男子在上头策马都不必担心冰层破裂,可见冰层之厚。
燕昀将这些同苏妧妧解释一番,苏妧妧听后,知晓这并非燕昀不答应她,只是气候不同,非人为能控制,只得歇了这心思。
娇美人点头应了声,面上神色却明显低落下来,瞧得燕昀一阵不忍,不由得去想有无旁的法子能替代这花灯。
节日将至,凌城也愈发热闹起来,大街小巷处处张灯结彩,淮侯府也不例外。
于是顾念着苏妧妧头一回在凌城过年,淮侯府布置得格外热闹些,许多在淮侯府伺候了好些年的老人都记得府上已许多年未这样大操大办过了,一个个不由得更看重这位新夫人许多。
苏妧妧虽不知晓淮侯府往年如何,却也能感受到近日来的热闹,明白这是纪夫人有心偏爱,不由得连思乡之情都被冲淡几分。
淮侯世代镇守凌城,使其繁华堪比京城,每逢过节,城中便热闹非凡,今年更是如此。
起先城中百姓只觉今年仿佛格外热闹,后来才知晓是淮侯宠爱新夫人,担忧夫人思乡思亲,这才安排了许多花样来哄得夫人开心。
北地百姓素来爱戴淮侯,听得淮侯夫妇感情甚笃,自是跟着欢喜,只是渐渐的,这传言又变了一变。
又有“知情人”在茶楼饭馆里议论,说此番城中热闹,不仅仅是因为新夫人,多半是借着新夫人的名头,来庆贺李氏女归家。
议论此事的人并不多,可此等言论一出,便渐渐有人信了。
毕竟李之允同燕昀自小青梅竹马,若非先楚帝横刀夺爱,只怕如今的淮侯夫人便是李氏了。
恰巧这几日燕昀忙于军中事务,连着在城郊大营中住了几日,并不知晓此事,而淮侯府中的人知晓苏妧妧得燕昀看重。便只把与李氏有关的传言当个笑话听,并未往主子跟前传。
只归海虞在听到此种说法后,犹豫一番,还是在燕昀面前提了一嘴。
这事自然是燕昀后宅之事,轮不到旁人多嘴,但归海虞又深知后宅安宁的重要性,这流言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有人故意挑拨,至于是有人存心挑拨淮侯府与李府,还是李府想借机推波助澜,总归不得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