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把车子停好,和秦昭昭一起下车。
晚风吹来,凉意窜进秦昭昭的衣袖里,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秦昭昭披着流苏披肩,搂着双肩,走上通往谢家的小径。
谢家主楼后面还有一栋小白楼,那栋小白楼此时暗着灯,看起来平日也不会有什么人烟。
秦昭昭想起,在小说里,路珩之回到谢家之后,住的就是这栋小白楼。晚上看这栋小白楼,总觉得有些阴森可怖。
秦昭昭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并没有发现危险的安德烈:……他们雇主胆子真小。
秦昭昭还没走到主楼,谢家的大门就打开了,从里面被架出了两个人。
一个是秦昭昭之前见过的,谢家大少的私生子——于津海。另外一个女人稍显年长,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此时哭得梨花带雨,看起来好不狼狈。
从院子里追出一个中年男子,秦昭昭之前在订婚宴会上见过他,谢家大少谢栋安,他的鼻子和路珩之很像,都是高挺的鼻梁,却并非完全直挺,有个微微凸起的驼峰,而且眉眼间有种挥之不去的郁色,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表人才的帅气大叔。
但他干的事情,却让秦昭昭很不理解,甚至不耻。
“谢栋安!”从院子里被推出一位年长的老人家,站在他身后推轮椅的人,正是现任的小谢夫人,白湘婷。
轮椅上的谢老爷子骂人也是中气十足,“你竟敢趁我不在的时候,带着这两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进谢家!你是当我老头子死了吗?有我在一天,他们就不准踏进谢家一步!”
谢老爷子气得直接把自己的手杖砸了出去。
或许是他气急了,又是光线昏暗的大晚上,没注意到慌乱中,外头还站了两个外人,手杖砸出去,差点就要砸到无辜吃瓜的秦昭昭,好在她身旁的安德烈眼疾手快,立刻接住了这根手杖,双手递给秦昭昭。
秦昭昭接过手杖,发现还挺沉的,有一股奇异好闻的木香。
“凭什么?!我也是爸爸的儿子?为什么我不能姓谢?我身体里也有谢家的血脉!”于津海嘶吼着,死死地瞪着轮椅上的老头子。
于母连忙甩开钳制自己的佣人,跑到儿子身旁,拉着于津海的手,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我没想到小海会来谢家,对不起,我们这就走……”
今天看了一天演员试镜的秦昭昭在想,那些演员真该来看看于母是怎么演戏的,如果于母不是在掐于津海,而是将他拉着往外走,秦昭昭说不定真被她骗了。
谢栋安护住这对母子,转身看向谢老爷子,语气里压抑着怒气,说:“我只是带他们回来吃一顿饭,他们吃完就走,如果不是您回来得早,根本不会碰上,也不会碍了您的眼!”
旁边吃瓜的秦昭昭倒吸一口凉气,真有人情商低到这种地步吗?看不出来谢大少竟然是个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