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珩之抿着唇,让她躺回去,又去给她接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以备不时之需。
秦昭昭躺在床上,其实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不适,只是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苦肉计最好用了,便这副模样来见她,为了让自己更可怜一点,甚至都没叫安德烈跟上来。
路珩之晃了晃水壶,发现已经没有水了,怕一会儿她还想喝水,便去重新煮水。
“我回去的时候,碰到红楂日报的人跟车,便让安德烈甩开他们,结果一下车就把刚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难受死了。”秦昭昭小声地对着路珩之忙碌的背影说。
路珩之按下热水壶的煮水键,静下来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对她有气,背对着秦昭昭,双手撑在桌面上,垂着眼帘,说:“你应该在家好好休息。”
秦昭昭挣扎着坐起身。
她摩擦床被的声音传来,路珩之没耐住,转过身,眉头紧锁,不赞同地望着她,像是在让她不要乱动,好好休息。
她说:“我怕你多想。”
路珩之的心情有点酸,又有点甜,像是吃了山楂,唇齿间的苦涩被一扫而空,剩下的只有酸甜。
他挑了挑眉,“什么多想?”
秦昭昭盯着路珩之看了好一会儿。
她看过小说,路珩之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她不会在手机里,用冰冷的方块字跟他解释,这只会把他越推越远。
房间里只剩下热水壶煮水的咕噜咕噜声,安静得好像房间没人。
“我怕你会因为我是星迢总裁,从此疏远我。”秦昭昭说。
骗人一时爽,追人火葬场。她现在不就是在追回路珩之对自己的信任吗?
路珩之食指微动,仿佛听到了来自他心底的一声喟叹。
不管什么都好,只要她对他解释,他就会相信。明明他的底线一触就炸,可对着秦昭昭,对着她那双无辜纯良的眼睛,他就发现,自己做不到再也不理她。
他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秦昭昭听到他放软了声音,但他却依旧不肯正眼瞧她,还故意别过脸,不看她。
她一蹭一蹭地挪到床尾,与他的距离瞬间拉近,仰着头看他。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况且本来就是她骗人在先。
秦昭昭伸出手,勾住路珩之垂下的食指,好像这样就能离他近一点,就能够留住他。
“你或许不记得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在星迢大楼的停车场。你说,让你陪新任总裁吃饭,这辈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