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虽然谈不上严厉,却生怕苏希不上心似的。
“嗯,好的。我记住了。”
想了想她又问道:“请问他这个手多久能好呢?”
护士长划了几处文字医嘱给她看:“呐这儿,这么大眼睛怎么不知道看字。前面五天,每天换三次绷带,之后每三天一次。三周以后拆线。明白了吗?”
苏希就像个听训的学生,只能连连点头。
谢镜看她这样,虚弱地一笑:“我没事,你不用这么紧张……”又用一双小鹿似的眼睛看着护士长,“谢谢您……”
护士长原本不想多说,看到他这样,还是对苏希说道:“小情侣之间,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没什么过不去的,你……好好对你男朋友,别惹他伤心。”说完将病历本往她手里一塞,气呼呼地回护士台去了。
苏希背着一口天降而来的大锅,推着谢镜出了医院。
“护士阿姨应该是脑补过度了。”谢镜仰着头看她,生怕她误会似的,“我没有在外面瞎说什么。”
“嗯我知道,你别多想。我们先回去。”
她叫了一辆专车,将谢镜扶上去,还完轮椅,坐上后座和他一起回到小区。
*
谢镜家里地板上的血迹还没处理,地上还有好多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混着血迹,看起来像是凶案现场。
苏希将他扶到沙发上坐下,问他:“你家里有拖把吗?或者抹布?我把那边处理一下。”
平时他家都是请私人管家过来每周打扫一次,她说的这些谢镜印象中是没有的。
“你别管了,等明天叫保洁阿姨过来弄吧。”
苏希直接拿着一盒纸过去:“那怎么行,你不是晕血吗?我先简单弄弄吧。”说着已经一张张抽出来纸扑在地上,很快被血迹浸染,她又厚厚地铺了几层,直到把血迹盖住。
墙上的艺术始终正好到整点,轻轻地有一个机械音“咔哒”一声。
苏希想起那个她没有接听的电话,那会儿是五点半。而后来她到他家时,已经是七点了。
她蹲在地上,左手里握着抽纸盒,右手用纸包着捡了一些大颗粒的玻璃碎片,回头问他:“你那会儿是不是给我打了电话?在晕倒之前?”
谢镜轻轻地“嗯”了一声,又急忙说道:“我知道你在忙,也没想过你会接。”
苏希顿时懊恼不已,放下手上的东西,坐到谢镜身边:“对不起,我没想到你出了意外……那时其实我有看到你的电话……”
低下头看到他包扎着纱布的伤手开始慢慢渗出血来,她的脸上全是沮丧懊恼之意:“如果我早点赶到可能就没这么严重了。”
她伸出手虚握在他渗血的伤处,轻声说:“别看。”
谢镜弯下腰看着她的眼睛,漆黑的双瞳带着浅浅的笑意:“那我看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