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另一侧,王图光坐在角落里拿着手机看照片,都是他和老婆最近去聋哑学校做义工拍的。
有人打开包厢门,端着酒杯倚着门框站在门口,是谢琅。
熊建业也不松开怀里的人,举起一杯香槟,对谢琅致意:“都办妥了,一切顺利。”
谢琅露出一个赞赏的微笑,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预祝我们合作成功。”举了举空酒杯。
不多时,他就被一个样貌清秀的小男生挽手拉走了。
熊建业看他俩离开的姿态,“哼”了一声,摇摇头,谢成雄怕是还不知道他这个好儿子的“癖好”吧。
最好是先干掉一个最弱的谢镜,再来搞这个谢琅。
年轻女子妖妖娆娆地趴在他身上,噘着嘴撒娇:“熊总,今天这么高兴呢,不跟人家分享分享吗?”
一声“熊总”逗得熊建业哈哈大笑,立刻拿出手机给她转了一笔钱:“拿去,买你上次说的那个包。时间不早了,我们换个地方玩。”
他搂着女子出了包厢。
*
半夜,谢镜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坐在床上,大口喘气,仿佛从窒息般的境地脱离出来。
他又梦到了当年在那栋大宅里,母亲来到他的房间,告诉他“真相”的时候。
而谢成雄那时是如何冷酷决绝地下令,让一群人把“发疯”的母亲押送到医院“治病”,历历在目。母亲绝望地哭嚎,那时的他在梦中无能为力,心如刀绞。
从16岁那年开始,他就断断续续地做这种梦。
梦境大多跟谢成雄、谢琅兄妹有关。有时候是他们一起做了什么事,一家三口仿佛天伦之乐;有时候是谢琅在背后如何暗中策划,准备对他做点什么;还有谢成雄带着这对儿女出入商界,悉心教导。
在这些梦境里,他一遍一遍地看着那个自己叫做“父亲”的人,是怎么对待他真正珍爱的孩子,宽容、强大、循循善诱,就像每一个称职的好父亲。也让他一次次看清现实,不再沉溺于童年的假象。
还有一些片段,是关于他自己身边的人和事。这些梦境中发生的轨迹,在现实中都会一一得到印证。比如他会被Y大录取,他会在一个活动里认识陆子齐,他会阴差阳错地参加那个比赛……
唯一的例外,就是苏希。
谢镜从床上起来,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细细思索着梦境和现实里有关苏希的一切。
他曾经在梦境里见过她,或者说是“她”,美艳、但也肤浅,手段拙劣,非常容易看懂。而当后来她成为他的秘书时,他的内心只有“果然如此”的淡然。
意外发生在那一天。
她从休息室的地毯上醒来,与她相关的一切,从此都有了新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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