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夏天他都喜欢把西瓜泡在山泉水里,晚上和其他师兄弟分着吃,别提有多爽。
今天他特意在山下买了个西瓜给虞晚章呢。
“我还没去过。”她平静地答。
“那正好,要不你和师兄一起去,也不远。”说着就把西瓜放到她手里,“刚才我下山钱没拿够,正好你先和师兄一起去,我去把钱给了再和你们汇合。”
虞晚章还没来得及拒绝,提岸头也不回地跑到山下。
应珈楼手里拿个绿色的水桶,和他整个人的气质不伦不类。
那只西瓜抱在怀里沉甸甸的,对虞晚章来说有些重,应珈楼从她怀里接过。
她下意识拿过他手里的空桶。
他声音淡淡:“山泉水离这不远,那边树荫茂密,比寺里凉爽些。”
这下,她连拒绝的理由也没有了。
灵谷寺只在半山腰,再往上便有个西隐峰,不太出名,平时只有当地人会走走,到了夏季下午几乎没什么人。
偏偏后山处常年有座冰凉小山泉,从山顶流下的水汩汩不停,灵谷寺的和尚很喜欢从这里打水回庙里。
可能每个人的体感都不同,应珈楼说的不远,对虞晚章来说已经去了半条命,烈日当空下树荫也管不了多大用处,身上一旦出了汗,就黏黏糊糊不爽利,招了不少蚊子。
那张白皙透亮的小脸变得通红,蚊子的嗡嗡声响个不停。
应珈楼走在前面好似个移动冰柜,别说有蚊子咬他,连个汗都没有。
虞晚章跟在他身后,什么话也没有说,他也不照顾着她点,心里憋着闷气。
前方有条小沟,应珈楼很轻松地跃过去,这条路来来回回必须记到走上多少遍,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因此他下意识没觉得有什么困难。
只是这条小沟在虞晚章眼里宽如鸿沟也不为过,她本想看看附近有没有可以直接走到对面的方法,抬眼一看应珈楼离她越来越远。
憋着的那股劲忽然就爆了。
虞晚章委屈地要命,把水桶丢在地上,头也不回地往回走。
等应珈楼察觉到身后少了脚步声,他一回头,已经不在人影。
地上只留下一只绿色的水桶。
虞晚章拧着眉,心里头全是被心酸泡着的委屈。
她算是应珈楼的什么东西呢。
恐怕连他养的两只孔雀都比不过。
白孔雀好歹饿了,他会让人喂,冷了,他为让人造温暖的窝。
她跟着他来山里,被太阳晒得脸颊发烫,被蚊子咬,就连跨条“鸿沟”都不接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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