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的脸色有点不太好。
常念轻轻叹了口气, 从他手里拿过簪子,很快就把长发简单盘了起来,无奈道:“我以为你只是不会说喜怒哀乐,没曾想,不会也不说的呀?难怪世人都道宁远侯少言寡语、极难相处。”
江恕脸一沉:“胡说八道。”
他倏的将发间那簪子拔了下来,再一次将长发盘绕,认真严肃的模样,不知晓的,还以为是在办什么顶顶要紧的军务大事。
常念乐得笑了起来,瓷白的小脸渐渐晕上两抹酡红,最后,倒真叫他盘好了。
常念像模像样地夸赞道:“侯爷真聪明,一看就会。”
江恕觑她一眼,神色淡淡,好似理所当然。哪料常念笑盈盈的,话锋一转:“不过有话还是说出来好一点哦,总憋在心里,很容易老的,你看你,今年都二十六了。”
江恕直接黑了一张脸,声音沉沉地道:“阿念!”
“嗯嗯。”常念眉眼如画,唇角一点笑意更是温柔,她拉他坐下来,“快吃饺子,有虾仁馅的,猪肉玉米馅的,好香。”
江恕顿时什么闷气都没有了。
怎么就这么招人疼?
真是拿她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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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医在宇文府留了一夜,宇文先生醒了,旁的地方倒是无碍,只摔伤了腿脚,好好养着,几月便可痊愈。
赵太医也看到了叙清的腿,思量片刻,回侯府之前,特叫了叙清在府外说话。
叙清担忧问道:“是先生的身子还有何不妥吗?”
“不不。”赵太医笑着摆摆手,“微臣是有话要和叙大人说。”
叙清诧异挑了眉,他清隽的面庞露出一个礼貌的笑:“但说无妨。”
赵太医先看了看他轮椅下空荡的双腿,从药箱里翻找出一本医书,翻开给他看。翻开那页,是人体四肢拆解图,还有各种设想的草图。
“叙大人,还请您莫要见怪,微臣从医多年,医者仁心,并无恶意,您的腿……微臣早年也研究过假肢,只是涉猎不深,太医院同僚古太医却是精通于此,京城有几位战场落伤的将军,都是古太医一手调养治愈,您正值大好年华,前途似锦,若愿意试试,臣立时便可写信,请古太医前来西北。”
叙清默了片刻,扯唇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他掀开厚实的毛毯,及长袍下,温声如玉:“多谢赵太医好意,此法,军医也提起过,只是这腿,膝盖以下便截了,数年不曾站立行走,恐怕希望渺茫。”
赵太医将医书收起来,琢磨半响,道:“无妨,您且等等微臣的信,老古那家伙,说不准有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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