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眉开眼笑的:“好好,你们都点头祖母就放心了,等过了年,天暖和起来,就挑个好日子。其实祖母啊,早在阿恕进京那时就准备妥当了,你们别操心。”
连候府御花园都能造出来,老太太还有什么想不到的?只是事情一茬接一茬,寻不得好时机说罢了。
待祖母和罗姨娘都离了朝夕院,江恕沉思片刻,对常念说:“若你嫌累赘,过几日我会同祖母说清楚,不必麻烦。”
“怎么能是麻烦呢?”常念反问道,“方才我可不是为了哄祖母开心才瞎说的,那会子之所以犹豫一瞬,是忧心宁远侯公务繁忙,脱不开身罢了。”
闻言,江恕微微蹙了眉。
常念道:“寻常人一辈子只穿一回大婚吉服,拜一次堂,纵是有和离再嫁的,行事也低调内敛了,可我能两回风风光光漂漂亮亮地嫁同一人,想想便好得很,再说了,新娘子多漂亮呀!”
啧,漂亮。
江恕信她这番话不是胡话,还想再问什么时,常念已经好好地躺在了榻上,被子盖得严实,乖宝宝似的,嘴里念念有词:“要早睡要早睡,还有两日,我就好了。”
她时刻记着赵太医说的“三五日”。
这个期限,原是假的,是说来安抚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的,可正因为有这个虚假期限,才叫常念整个人轻松起来,便似漫漫长路一盏明灯,指引方向。说是心理作用也罢,她的身子,确实在慢慢变好。
两日后,是除夕。
一年中最盛大隆重的日子。
常念一早睁开眼,江恕在黄花梨木架子前束上革带,整理衣袍,只一个背影,挺拔如松,高大似山。
“夫君!”她叫他,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喜色。
江恕回身,有些诧异:“做什么美梦了?”
“不不不。”常念坐起身来,“快请华姑过来!”
华姑很快过来,应常念之要求,先把脉看诊。寝屋里安安静静的,常念在等。
“如何?”她有些迫不及待地问。
华姑抽了手,笑着先问她:“您觉着如何?”
常念觉着自个儿健步如飞能骑着平安驰骋草原,当然,她只是含蓄又坦诚地道:“觉着有点饿。”
江恕站在一旁,轻笑一声。
常念不好意思了,低着头道:“你快说嘛。”
华姑道:“您脉象平稳,自是好的,实则您也能察觉出来好坏,诸如饮食神思一类,无病无痛者,精神饱满,活蹦乱跳,能吃能喝,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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