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没有别的了?”老太太惊讶问。
于是常念补充道:“想日日都吃阳春面。”
老太太以为她开玩笑哄大家伙乐呢,摆手道:“好了好了,祖母晓得了,念宝是想要惊喜!”
常念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春笙轻声退出去,抹了把眼泪。
殿下哪里是想吃面,阳春面是侯爷做的,殿下这是想见侯爷,想日日都见得到侯爷。
可,她们都明白,宁远侯掌管偌大的西北,政事还好,忙个几日能回来,倘若是战事,一年半载,三年五载,刀剑无眼,谁敢保证西北几十年长久安宁?
老皇帝都不敢。
屋里点着暖黄的灯盏,常念也不知外头是什么时辰,起来发会呆,惯例喝药,勉强喝两口粥,困怏怏的又想躺下。
老太太急忙拉着她,天南海北地唠家常。
起初常念还有精神回几句话,到后来变成点头摇头,再一会,眼睛闭上又睡了。
没法子,老太太只好作罢,期盼念宝歇够了,能好起来。
这一夜常念做了很多梦,只是一个也没记住,过眼云烟,一晃就散,再醒来时,身边静悄悄的,她侧身,又看到黄花梨木架子前,立着个身形高大的熟悉身影。
这回是脱下大氅挂起来,又换了寝衣。
可常念仍记得昨日,欢喜过后却摸了个空,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人,孤零零的,冷清,又失落。
“好烦,好烦。”她不想看见那个臆想出来的虚幻影子,慢吞吞扯被子盖住眼睛。
江恕听到声音,顿了顿,转身走过来,轻声唤:“阿念,吵醒你了吗?”
常念捂在被子里,惊觉自己都幻想出声音来了,还这般真切,不由得更郁闷,她不答,钻到被子深处,嗡声道:“大骗子,你走,走开!我一点也不想看见你了。”
江恕将要拉开被子的大手,僵了一僵,神色也跟着黯淡下来。夫人重病未能陪伴在侧,他没有尽到当日大婚所言,照料她周全,护她安好无虞,她怪他,是该怪他。
可,他还是轻声躺在床榻外侧,将被子拉下来些,抚顺她揉得乱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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