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走动起来了,起先常念还有些怕,可稍微适应一下,发现马背上一起一伏的颠簸当真不会摔下来,便是另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了。
与此同时,京城永乐宫。
虞贵妃收到西北快马送来的信件,看到闺女说会骑马了,一时又惊又疑,许久不敢置信:“阿念这孩子竟会骑马了?莫不是哄本宫开心的吧?”
老皇帝坐在棋盘前,闻声抬了眼:“贤婿是武将之佼佼者,才能卓越,哪能操练不好阿念?莫说骑马,射箭都不在话下。”
虞贵妃不乐意地觑他一眼,继续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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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恕深谙循序渐进之理,当日带常念在马场转了几圈,直到夜幕了才打道回府。
常念鲜少在外折腾这些耗体力的活儿,当夜身子已是疲乏至极,阖眼前还不忘拽着他的手说:“夫君,今儿你功不可没,要什么奖赏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必定满足你。”
江恕思忖半响,再应声时,常念已经枕着他胳膊睡着了。
然,该怎么委婉告诉她,于骑马一事上,她只算勉强入了门?
第54章 夫子 :你还背地绸缪着跟谁成亲?……
卯时一刻, 江恕如常起身练武。
被窝里常念睡得正香,巴掌大的小脸在清晨熹微中泛着白皙柔光,恬静而美好。他没叫她。
及至辰时, 江恕已用了早膳, 又于书房批阅了一沓军营邸报,再回来,常念仍保持着他起身时的那个姿势,呼吸均匀轻浅。
这时辰,不算早了。
以往江恕都是由着她睡的, 只这回,心觉教了她骑马,便该有始有终, 担起责任,而非含糊蒙混,否则迟早会误了她。
江恕坐在榻边, 将常念身上的被子往下扯了些,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听不出情绪:“阿念?”
常念眉头轻蹙,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江恕耐着性子, 再唤一声, 这回声音沉了些:“常念?”
忽而听人连名带姓地唤,常念似有所感, 眉心蹙紧, 终于迷迷蒙蒙地抬了眼,眼帘开合间,瞧见一张冷硬的脸庞,面无表情的, 很冷,像是十二月的风,凌厉刮过她心口。
那时候,将睡未醒的意识陡然清醒过来。
江恕见她睁开眼睛了,轻咳一声,声音又恢复平静:“该起身了。”
常念张了张口,沙哑的声音软绵绵的:“今儿有什么要紧事嘛?”
“嗯。”江恕说,“一日之计在于晨,宜习骑马。”
常念困惑地眨眨眼,颇为不解:“我已经会了啊,不用习了。”
江恕一顿,表情有些无奈,只好转为道:“温故而知新,学习任何事物都当如此,方能巩固。”
常念默。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江恕,又把被子扯过来盖着,才嗡声道:“你不是忙得很?怎有空督促我温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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