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身子来:“还有别人吗?”
“微臣时越, 参见朝阳公主。”时越抱拳, 躬身行礼,遂才抬眸回话,然不甚在意的目光在扫过江恕身侧的娇弱女子时,有一瞬的凝滞,如同见到故人, 甚至,久久都收不回来。
常念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平身吧。”
时越抱拳微怔。
江恕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上前两步, 将身挡在常念身前,蹙眉看向他:“时越?”
时越不禁恍然片刻,回过神, 匆匆道一句“是”便转身上马,一瞬不停地疾驰而去。
江恕寒眸目送他的背影消失于竹林,脸色渐沉。
厨房那边已经开始摆膳了,常念扯扯他衣袖, “侯爷, 你瞧什么呢?该用晚膳了!”
江恕没说话,只是顺势垂下手臂, 用力握住她的小手, 这才回了庭院。
昨日的烤鱼没吃成,今日厨房那边十分识趣地又烤了条鱼来,用盘子装好摆在几道丰盛佳肴的中央,一侧调料都是按照常念的口味制的。
二人坐下后, 常念看着那条鱼两眼放光,也不用江恕给她挑什么刺了,欲把袖子挽上自个儿动手,这才发觉手被握着,一直未松开。
她晃了晃手臂:“侯爷,你放手呀?”
江恕微顿,倏的松开手。
常念未曾多想,挽袖子时还笑着打趣了句:“难不成大半日不见阿念,侯爷思念成疾?”
江恕薄唇紧抿,看她一眼。
近两日身子恢复了些,她倒是与在京城中一般,没烦没恼时常笑,慵慵懒懒总爱躺,也不见抱怨什么。
总归还似个没长大的孩子般,单纯天真。
眼下江恕不答话,成亲这两三月来,常念多少也习惯了,知晓他少言寡语,鲜少说废话,便又自顾自道:“改日啊我画张小像,给侯爷随身揣着,想了你便拿出来瞧瞧,本公主生得这样美,想来每看一眼,侯爷心情也会好一分,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立在一旁伺候的春笙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常念秀眉一拧,回身佯装生气:“本公主不美?”
“美!”春夏二人异口同声,“我们殿下容貌绝美,倾城脱俗,素有百合仙子之美誉!”
欸,常念弯唇笑了,回身对上江恕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不禁耳朵根一红。
夫君不会觉得她狂妄自大吧?
正作此想,便听一直沉默的江恕“嗯”了一声。
常念不由得问:“什么?”
江恕似笑非笑地道:“很美。”
常念白皙胜雪的脸颊“唰”一下红透了,心跳都莫名快了几分。
这个不解风情的糙汉好端端的夸她做什么呀,真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