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入殿下的眼,自然是青禾荣幸。”
众人原先都还有点拘谨,担心小门小户出身在公主面前失了礼,如今见陈青禾与殿下对答间,自然温和,殿下更是没有半点高高在上的架子,心中顿有好感升起,随后又有一闺秀起了话头,沉静的氛围一时热闹起来。
说笑间,有一小厮前来禀报道:“殿下,内阁大学士赵府夫人来了。”
赵府?
常念反应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是年前嫁入赵府的徐娇娇来了。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都亲自登门了,她也不好拒之门外,便吩咐道:“请人上来吧。”
小厮下去,不过一会子就见远处出现一抹艳丽的颜色。
正是多日不见的徐娇娇。
她穿着一身玫红色罗裙,发髻上珠簪耀目,是一如既往的张扬。
“朝阳表妹可真偏心,请了这么多人来府上聚,独独不给我发帖子,是成婚后生分了不成?”
常念弯唇笑了笑:“娇娇表姐这不是不请自来了吗?便是朝阳想与表姐生分都难呢。”
这种动嘴不走心的客套话她最会说了。
徐娇娇轻哼一声,走过来粗略扫了众人一眼,脸上浮现些轻蔑神色来,不过对着常念,还算勉强和气:“表妹嫁到民间真是越发不拘门第高低了,什么阿猫阿狗也请来做客,宁远侯可知晓?”
此话一出,好些闺秀都青了脸。
徐娇娇从前未出阁便是出了名的目中无人,哪曾想婚后还是这般,且口无遮拦竟将话说的这样难听!
可,家世地位不如人,府中父兄居之下,这口气打碎牙也得忍。
常念听闻这话却只轻笑一声,挽过陈青禾的胳膊,将身站到众闺秀前,面对着徐娇娇,轻描淡写道:“本公主的府邸,便是任一懂礼知廉耻的乞丐都进得,今日可是表姐屈尊了?不如还是送表姐出府去,可千万别勉强。”
徐娇娇柳眉倒竖,登时甩了甩衣袖,直接掠过她那句“懂礼知羞耻”,别开脸道:“我也是为你好,毕竟宁远侯性子冷僻,面色凶狠,也不会疼人,要是因此对表妹心生了不满,动火发怒,日子难过的还不是你?”
徐娇娇的夫婿赵公子是一脾气温和的,格外体贴细致、会照顾人。
常念之前有所耳闻,但今日她有要紧事办,实在犯不上跟徐娇娇证明她家侯爷是如何的男人,也没这个必要,看来请人进府倒是请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