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拉住那截雪白皓腕,遂起身,将人拉回来,按住她肩膀在椅子坐下,“你倒是说什么都有理。”
常念抱起胳膊别开脸:“你肃着一张脸,凶巴巴的,不知晓的还以为是在审讯犯人,你且实话说,我方才的一番考量可有道理?”
得,反客为主凭空想象也是为朝阳公主量身打造的。
江恕扯唇一笑,没脾气了,“有。”
又答她起先那问题:“此番随我回京的将领除了陈更已成家,其余皆无婚配。”
闻言,一抹欢喜跃上常念精致如画的眼角眉梢,只见她转过脸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侯爷,那朝阳几日后在府上置办个赏花宴,邀上一众闺秀登府,侯爷便准大家伙半日的假,或者请他们来府上议事也成,届时花厅水榭相看一番,可好?”
“依你便是。”江恕像是有些无可奈何地点了头,平平语气里漾些许他也未曾察觉的宠溺。
常念欢欣得站起来,一把抱住他,脑袋在他坚.硬的胸.膛上蹭了蹭,格外亲昵:“侯爷对阿念可真好!”
随后又放开手,盈盈福身,端起那优雅大方的姿态,十分懂事地道:“如此,朝阳便先回朝夕院安置,不打扰侯爷公务了。”
言罢转身,层层叠叠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涟漪轻起,环佩叮当,无不是少女轻盈娇美,温柔似春风,和煦胜骄阳。
江恕远远看着她窈窕身姿行至门口,不知怎的,怔然片刻。
而门口那处,常念忽然停了步子,回眸道:“侯爷,明日归宁,你不要忘了哦。”
江恕微顿,回道:“自是没有忘。”
她倒是肯给他面子。
岳父是皇帝,岳母是宠冠六宫的虞贵妃,大舅哥是深得民心的豫王,外祖是位列国公的三朝老臣,试问哪个女婿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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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第三日归宁不是小事。
江恕已提前准备好厚礼送给二老。
只是卯时照旧在校场练武,半个时辰回来后,难得见那位贪睡的娇贵主起身了。
二人一同用早膳,许是起得早了,常念困怏怏的没什么精神,随便扒拉两口便回寝屋重新梳妆打扮。
她需得让母妃知晓她嫁来候府后过得不错,日后才能放心。是以,脸色着装这些肉眼可见的东西便需格外上心,虽然她也的确是过得不错。
不过穿衣裳时,常念瞧着身上尚未褪却的淡淡痕迹,深深皱了眉。秉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这两日她都不去瞧,尤其是听两个丫头说,那夜是江恕亲自给她上的药,视线每每触及,更为难堪。
今日不同。
万一母妃拉着她说体己话提到了可怎么好?
常念往外唤了一声:“春笙?”
是夏樟过来答话:“殿下,春笙去小厨房装糕点了,您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