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恕抬手接过那两个用红线相牵的酒瓢,一半递给常念。
便有人忍不住打趣道:“想不到宁远侯也有这样体贴入微的时候,殿下好福气!”
闻言,常念接过东西的指尖都在发烫,当然,于外人眼中,她自是端庄优雅,与江恕同饮了酒。
酒液温和滋润,像是有甜枣的清香,甜津津的,她下意识舔了舔唇角,仿若意犹未尽。
江恕眸光微闪,遂不动声色放回酒瓢。
到此,一应礼仪流程便算是完成了,嬷嬷笑着领众人有序退下,春笙夏樟则立侍一旁,等候吩咐。
前院宾客都已随礼登门祝贺,宴席待开,作为新郎官的宁远侯自然需要去应酬一二,不过他默了一瞬,起身先吩咐春夏二人道:“替侯夫人取了凤冠首饰。”
“啊?”常念不禁一愣。
江恕看着她:“不沉么?”
常念:“……沉。”
她头皮都发麻了。
可,这整整妆扮了一早上呢!大婚仅此一回,他都还没好好瞧一眼她惊为天人的绝世倾城美貌,哪能取?
想了想,常念温声细语地补充道:“不沉的,侯爷先去前院应酬吧,这里有春笙她们照料。”
如此,江恕便不再多说什么了,临走前交代了一句“衣食沐浴一类,派人去找张嬷嬷即可。”
待确定他出了门,常念才松了口气般地垮下肩膀,唯恐乱了发髻,还用两手小心扶着。
春夏二人立时上前,一左一右地替小主子捶肩捏腿。
“殿下,您饿了没有?”
“身子可乏了?”
“头可疼?”
“还是奴婢们先替您取了首饰沐浴?”
“大可不必!”先前几句她都来不及答,只这最后一问,脱口而出便否了。
这大婚吉服凤冠霞帔她便是即刻累死了也不要取!
不过,饿是饿了,乏也是乏了。
春夏二人素来知晓她们殿下是什么性子,闻言便分了一人去找张嬷嬷拿些吃食来,一人替她揉了揉额头。
公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阖府上下自是尽心伺候,无半点怠慢,加之先前侯爷有吩咐,厨房早备好了点心参汤,不到一会子便端了上来。
常念见张嬷嬷面善心热,是个话唠嘴,便问:“嬷嬷,先前饮的合卺酒,本公主觉着滋味甚好,你可知是什么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