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孙子,来,洗手手。”陈女士招呼着大猫,领它进洗手间,出门回来先洗爪子,这是家里的规矩,也是大猫的习惯。
纪时在沙发上坐下,拿起遥控器就开电视,一边看晚间新闻,一边听他爸跟他说话:“你周末值不值班?”
“周六白班,周日夜班。”纪时算了一下,又问,“有事儿?”
“有几个你上回看的病人来复诊,老是问你什么时候来,你看看以后晚上要不要给你单开一个时间段?”
纪时摇头,“算了,太累了。”
“要我说,你就该早点回来帮你爸。”纪总洗完爪子,从洗手间跑出来,陈女士跟在后面,一边擦手一边加入父子俩的对话,又指挥丈夫,“快去洗澡,出来我给你贴膏药。”
电视里新闻主播在说天气,纪时没听,转脸问道:“我爸又怎么不舒服了?”
“冷空气又来了,腰腿疼呗,年纪大了很正常。”陈女士摆摆手,表示问题不大,“待会儿做个温针灸就好了。”
她不学医,但在纪家耳濡目染几十年,纪未柊说哪里她扎哪里还是可以的。
纪时听了母亲的话,哦了声,难得的沉默下来。
回来啊……
几乎一样的话,也出现在省中医脑一科的病房里。
魏繁星独自一个人在容城工作,脑出血毕竟不是小事,不可能不告诉家人,于是冯悦征得她同意之后,将她住院的事告诉了她的父母。
很快,魏东来和周妙夫妻俩就放下工作从老家临水赶来了容城,看到躺在病床上虚弱憔悴的女儿,周妙的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
“你怎么……去年才住院,今年又住院,你赚的工资够交住院费么?”她擦着眼泪,声音哽咽。
魏东来站在她身后,拍拍她肩膀,红着眼眶问女儿:“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以后不要这么拼啊,工作又做不完。”
魏繁星刚打完针,窝在被子里,看着面前的父母,乖巧地嗯了声。
“这是意外嘛,我以后多注意就不会有事了。”
周妙一个劲地擦眼泪,她以前总觉得女儿在大城市的大医院当医生是一件特别体面特别值得骄傲的事,她知道很辛苦,可是年轻人不都这样么,哪有什么工作是轻松的呢,年轻的时候吃苦了,攒下资本,以后才能有好日子过不是么?
可是去年魏繁星受伤住院,医生跟他们说,繁星的身体不好,心脏功能和血压都不好,这次又伤了肺,要是养得不好,以后还会有问题,两口子顿时就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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