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丁挽便彻底成了一个透明人。
时砚和皇帝对视一眼,皇帝道:“既如此,便宣吧。”
意外的好说话,殿内众人心思不由得活络起来,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谢朝舟是和宗持剑夫妻以及丁挽是一起进来的,几人方才已经在外面碰过面了,但碍于场合不对,没说上什么话。
当然,说话也仅限于宗持剑夫妻单方面想和女婿多交流交流。
不过眼下,这对夫妻早就没了心思和女婿交流,叫女婿想办法将他们弄出皇宫这个天坑的想法。
两人这段时间早就学乖了,一进门就跪下磕头,一点儿没敢到处乱瞧,听到上面有人叫起的声音后,心里还有种诡异的熟悉感,不约而同恍惚了一瞬。
结果起身后不经意的一眼,这对夫妻都傻眼了,眼前这人不是自家小弟宗持仙又是何人?!
两人对上宗持仙的视线,再瞧瞧坐在旁边的时砚,又瞅瞅站在一边儿满眼都是恨意的丁挽,只觉得天灵盖儿都跟着颤动起来。
这,这!这张脸,这般有辨识度,即使化成灰两人也不会认错啊!
心里千回百转,面上似喜似悲,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外人看来,便是这两人得见天颜,愣住了。
旁边有太监呵斥道:“宗氏夫妻,不得直面圣颜!”
一声呵斥将两人拉回现状,夫妻二人快速交换个眼神,时砚也没搞懂这两人到底交流了个什么,好整以暇的瞧着,只觉得这两人的表情有趣极了。
于是他状似无意的跟皇帝道:“父皇,便是这两人从前在折剑山庄克扣我的吃食,损毁我的名声,让我住在荒无人烟的院子里自生自灭呢!”
皇帝非常配合的用眼神冷冷扫视一眼二人,谢朝舟非常识时务的减小自己存在感,和丁氏站在一起当个会出气儿的死人。彻底将宗家夫妻暴露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果然宗氏夫妻便面色激动的狡辩,打前阵的宗夫人上前一步,神情夹杂着激动惶恐,十分扭曲的上前一步:“陛下,您听我解释,这中间有误会!
我们家从前一直以为时砚是我二弟持仙的孩子,在持仙走了之后便对她们母子二人百般好,可有一日丁氏却告诉我们说阿砚根本不是我们宗家的孩子,是她与人偷情生的,这,这叫我们如何能接受?
我们是出于一时气愤,没拐过弯儿来,才那般对待时砚的,还请您理解我们做人大哥大嫂疼爱弟弟的心啊!”
说着就跪在地上,也不嚎啕大哭,但看面色,让任何一个不知实情的听了,也觉得人家着实冤枉的很,即便皇帝给人家弟弟戴了绿帽子,人家也好好将皇帝的孩子养大了,不仅没错还有几分仁义在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