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不是男人,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好吗?段氏就想不通了,难道这天下的男人都愚蠢至此,心甘情愿被丁挽的外表欺骗,没人能看出那是她伪装出来的样子吗?
于是她幸灾乐祸道:“你哪里来的优越感?我们夫妻和魔教对上得不着好,但你以为你就能好到哪里去?
呵,表妹,你该不会以为在你做了那种事后,时砚还能轻易原谅你吧?你自己去外面打听打听,时砚说的是他和整个折剑山庄不死不休。
怎么,难道在表妹你心里,你自己早就不是折剑山庄之人了?哎呀,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是不是的你说了不算,我们夫妻说了也不算,只要你那好儿子时砚认为你是,你就是,你就逃不脱被魔教之人追杀的命运,和我们夫妻一起慢慢儿受着吧!”
丁挽气愤至极,将手边的药碗狠狠摔在地上,眼神凶狠的看着段氏,出口的声音像是要将谁给生生嚼碎似的:“他敢!”
褐色的药汁和碎渣溅了一地,段氏柔软干净的裙摆上沾了不少,但她的心情却异常的雀跃:“敢不敢的,表妹你心里没数吗?你生的好儿子,以往咱们都看走了眼,说他没有遗传到一点儿他父亲的优点。
现如今瞧着,身上全是他父亲的影子,甚至比他父亲更加果决狠厉,他父亲能在发生了那件事后放你一马,像打发恶心人的叫花子似的打发了你,最后甚至因为你怀了他的孩子娶你进宗家大门,他却不会。”
丁挽喘息如牛,声音艰涩的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似的,努力控制住手指的颤抖,指着门口方向嘶喊:“滚!段琴心你给我滚!”
她一辈子活得骄傲肆意,因着出生优渥,又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被家人宠着长大,要什么有什么。尤其是有了家境不显,从小便上他们家打秋风的表姐段琴心作比较,处处被她奉承着,更加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十来岁情窦初开的年纪,第一次见到武林中人人称赞的折剑仙,从此眼里心里便全都是他,便想让那人的目光也时时刻刻都流连在自己身上。
可世事不能尽如人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对方虽然年轻,但已经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折剑仙,与之相交之人,都是她家里祖父父亲辈那样的人物,对于她们这些初出江湖的小孩子,对方甚至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
在那人眼里,她丁挽也只不过是江湖中众多爱慕他的女人中,并不出众的一个小丫头而已,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那是骄傲的丁挽第一次明确的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出了他们风雪城,还有很多比她更加优秀的女子,家世,能力,长相,性格,方方面面都比她优秀,让她心里惶恐又无助,还夹杂着些许羡慕嫉妒的酸意。
可那又怎么样呢?那个男人最后不还是只能选择自己吗?光明正大进宗家大门的是她丁挽,给他生儿育女的是她丁挽,旁的女人再优秀又能如何?旁的女人再爱慕他,为了可以牺牲生命又如何?
都是她的!她丁挽看上的东西,就没有能逃出手掌心的!宗持仙不行,宗时砚也不行!
段氏看丁挽的样子,就知道她又犯病了,在段氏眼里,这个表妹打小就有臆想症,且病的不轻,性格偏执的厉害,看上的东西就算毁了也不让别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