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和杭云散同时若有所思。
果然迈步走进客栈,就见里面人声鼎沸,很快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因为一件事聊到了一起,东北角和西南角两桌的客人对上了线,声音之大,将跑堂小二往外报菜名的声音死死压住,憋得跑堂脸红脖子粗的。
时砚带人找了个角落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就听那两边的人已经聊的火热,东北角大嗓门高声道:“他娘的生子当生宗时砚,年纪轻轻名扬江湖,从野米镇开始,一路往北,不知道杀了多少魔教贼人,路上流的全都是魔教恶徒的血。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1)我辈之人当如此!宗持仙在天之灵,该安歇了!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西北角的尖细嗓音道:“这位仁兄说的没错!根据江湖百晓生推测,宗时砚宗大侠的目的地应当是石门镇的乌兰山,说到底,当年一力灭杀宗持仙之人是魔教教主杭远圣,那人现如今还安安稳稳的待在乌兰山上享福,按照宗时砚的烈性子来看,不会轻易放过对方的。
两人之间必有一场恶战,宗时砚是后起之秀,但杭远圣这些年蜗居在乌兰山不出,谁也不知他的武功造诣到了何种地步,哎……结局如何还真不好说啊!”
东北角的大嗓门道:“要老子说,这场比斗的结局如何已经不重要了,按照现如今江湖人对宗时砚的推崇,就算他败了,也是年轻一辈心目中的大英雄,看看外面满大街学宗时砚装扮遛狗之人就知道了!
整个江湖都在推崇,当今武林有几人能做到?此生足矣!足矣!”
话音落,客栈内应和者众,尤其是那些和时砚一般,手边遛着一只狗的年轻人们,像是被传销组织打了鸡血似的,对时砚的疯狂吹捧,到了时砚本人听了耳朵都忍不住红一下的地步。
至此,时砚算是彻底明白外面大街上是怎么回事了。
这叫时砚怎么说呢?
他从始至终都没想和魔教过不去,和人对着干啊!杀杭云散,那也是这家伙主动上门挑衅的,况且他根本就没下杀手,不过是想给小饿找个铲屎官而已,怎么到了别人嘴里,就成了为父报仇,顺便匡扶正义的正道代表人物了呢?
他一路往北,也是因为以前身居南方,在野米镇的时候,偶尔听说北边儿的风景壮阔多彩,令人向往,这才动身前往。至于路上被他搞死的魔教之人,千真万确是个误会!对方根本就没给他解释的机会,一照面就是砍,他也不能坐在那里等着被人砍死吧?只能还手了。
至于下手过重,致对方死亡,时砚也表示很无奈,自从来了这个世界,他就安心且认真的遵从江湖规矩,使用江湖力量,从未用过不科学手段对付任何人,只能说对方太过垃圾,不抗打,时砚还没认真对方就先挂了。
还有什么找魔教教主杭远圣报仇,更是没影儿的事,要知道一个杭远圣可能好打,但魔教现如今已经占据了野米镇以北的整个北方江湖势力,和折剑山庄为首的南方势力势均力敌,不相上下,搞死了杭远圣,留下这么大一个烂摊子怎么收拾?搞不好又是一场江湖大动荡。那不是时砚想看见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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