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主动让人将少爷身边的丫鬟仆从都散了,将一个陡然丧父的孩子推出去,散了他身边的仆从,让他去讨好以前根本玩不到一起的哥哥姐姐,何其残忍?
要不是当年亲眼看着自家小姐生下小少爷,嬷嬷都要怀疑孩子是不是捡来的?
要不是眼前之人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嬷嬷恨不得敲开脑壳儿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偏偏这院子里能自由行动的所有丫鬟,都是大夫人那边派来伺候的人,那些人明面上只听自家小姐的话,小姐不让去,就没人能正大光明的去看小少爷。
最后嬷嬷也只能重重的叹口气:“小姐,你糊涂啊……”
僧衣女子拿起念珠,轻轻摇头:“嬷嬷,你不懂,我都是为了阿砚好……”
说罢闭上眼睛开始念经,一副拒绝和人交流的样子。
时砚在房顶将一切听的明明白白,说不上失望也没有惊讶,今早走这一趟,完全是因为此前支撑时砚继续走下去的信念,就是逢年过节和母亲丁挽相见,和她说说话,穿一件对方亲手做的衣裳,被她抱在怀里轻柔的安慰。
听母亲用充满希冀和愧疚的语气对他说:“阿砚,你一定要乖乖听话,不要惹你大伯和伯娘生气,好好学习折柳剑,等到你大伯将折剑山庄归还与你的时候,咱们娘两的苦日子就结束了。”
然后母亲就会怜惜的摸着他的头问:“阿砚,你答应过你爹爹要保护娘亲的,是不是?”
每次到了那时,时砚便会贪恋的看着母亲,很认真的点头:“嗯,娘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现在看来,丁挽倒是很知道怎么维护她自己的利益不受侵犯,为此甚至可以牺牲儿子时砚的利益,将儿子坑成那样,还要一副站在道德制高点,高高在上的样子,大声说:“我都是为了你好!”
时砚觉得无趣,转身离开,瓦片上留下两个小孩子脚印,不明显,风一吹就散,谁都不知道那里曾经站过一个孩子。
返回那里外有两副面孔的院子时,顺路去小厨房神不知鬼不觉的牵走了一份午饭。
之所以顺路,是因为母亲丁挽的小佛堂在山庄的东北角,而时砚居住的院子在山庄的西南角,可谓是整个山庄内最远的距离了,按照正常情况步行的话,时砚需要用大半个时辰从自己的居所走到母亲的居所。
这中间不包括遇到各种门禁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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