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滟淡定的撒谎:“没学,这不是每年家家户户的考生都差不多这情况嘛,听多了也能瞧个一二。”
杜父本也不是疑问,听女儿这般说,自然相信。
就叹气对识滟道:“爹和张叔在贡院门口接到你大哥时,那场景太惨了。
人群中那么多考生,爹一眼就瞧见了你大哥,无他,过于狼狈。脚步虚浮,扶着墙走路,脸色蜡黄,像是生了重病的样子,太吓人了。
估摸着你哥这次乡试又不太平啊,这孩子到底是犯了哪路太岁,这运道着实让人担忧。”
一家人都猜到杜识有在贡院倒霉了,没想到竟然会这般倒霉。
“嗨,这次有人挟私报复,在给贡院考生提供的馒头里投毒,别的考场不清楚,我们那个考场好些个考生当场就不行了,直接倒地,几乎没有气息。
被差役紧急抬出去,有人在我眼前倒下,有人从我眼前经过。
幸好我当时觉得口渴,不想直接吃能噎死人的馒头,晚了一刻钟才幸免于难。不过是真的吓了一跳,现在想想,心跳的厉害。”
这也能解释杜识有为何会被饿着了,乡试的搜身检查十分严格,会将考生带的吃食掰成碎块,防止夹带,那检查的差役手刚从人家鞋底摸过,又去掰吃食,杜识有受不了那样,就决定直接在考场上买。
反正杜家不缺那几个钱。
但发生了那样的事,要真能吃得下考场的吃食,才是心大。
杜识有看起来是真的受到了惊吓,坚持着考完试,现在神色颓废:“考试几天外面没传这消息的话,应该是被封口了,但随着考试结束,这消息无论如何都瞒不住,乡试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不知会不会影响成绩。”
杜识有真正想说的是,会不会影响一家人去京城居住,他还惦记着帮心大的妹妹瞧瞧京城小绣庄的生意呢,收入是府城的几十倍,东家一年到头不露面,一听就是要当冤大头的节奏,杜识有不能忍。
杜父杜母也很担心,乡试出了人命案子,怎么听都是能上报刑部的大案,乡试有所影响是在所难免之事。
这边一家人才在说话,那边就听张婶儿回来说,陈家的陈仕美从贡院没出来就晕倒了,这会儿正被衙门的人送到医馆躺着呢。
张婶儿道:“现在街上都传遍了,这次乡试有人投毒,据说投毒那人和乡试中某个考生有夺女之仇,对方高高在上,投毒之人平日里根本就接触不到对方,才出此下策,买通了衙门里做饭的一个厨子,顶替了对方的位置。”
张婶儿愤愤:“呸,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强抢民女,这下遭报应了吧!自己倒霉便算了,还连累这么多无辜之人,简直可恨!”
衙门破案的效率很快,或者说,作案之人根本没想着隐瞒,亲眼见着抢夺他女儿之人倒下,痛快的承认了自己的过错。
案子怎么判的还不清楚,不过衙门为了安抚考生的心,发出公告,言说案子不会影响本次乡试正常成绩。
至于不正常的,估计只能算他们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