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识时务至极。
直到有一日,时砚一身青衣,做少年公子打扮,身边带着一个上了年纪的仆人,二人飘荡在江上,欣赏别样柔美的日出。
时砚忽然心念一动,对又学会了撑船技能的何五道:“走吧,有人想见我。”
等二人出现在程长青家中时,年老的二公主,还有程长青的妻子儿女围在他的床头,一脸哀伤,毕竟他今年才四十五岁,谁能料到一场风寒却能让他一病不起,到了这般地步呢?
躺在床上的人瘦的剩下一把骨头,他的母亲二公主看起来都比他更加健壮。
时砚出现的时候,这些人既惊讶,又理所当然,众人看着时砚宛若十五六岁少年人的样貌,即使有千言万语,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倒是床上的程长青,颤颤巍巍的从床边拿起一枚鸡蛋大小的水晶球递到时砚跟前,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阿砚你能来送我一程,我很高兴。”
时砚将水晶球捏在手里打量一番,当初交给程长青的时候,想过这东西将来会染上任何颜色,就是没想到会是金黄色。
金黄色,功德之光,哪儿是那么好得的呢?
当初程长青用一身功德换了程立雪一个亲生儿子,解了父母长辈之间的恩怨。短短三十载,竟然能聚齐颜色这般纯粹的功德光,委实不易。
时砚坐在床头,问程长青:“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程长青笑着摇头:“此一生,长青很知足,无愧无悔。”
说罢,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时砚的大侄子冯安和大侄女冯乐乐还没来得及悲伤,就见传说中已经成仙的堂叔,轻而易举捏碎了父亲珍藏一辈子的水晶球,然后从水晶球里飞泻而出的金光将床上的父亲紧紧包围起来,随即父亲的尸身化作点点金光,在他们眼前一点点消散。
时砚做完这一切,带着何五一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的离开,留下冯家人面面相觑。
自从知道程
长青让自己的两个孩子姓冯后,时砚就知道他完成了当年的承诺,冯家传宗接代的事有他,时砚只需要快快乐乐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行。
既然如此,时砚也不介意还程长青一个光明的来生。
又过了二十年,时砚依然是少年人模样,身边的何五满头华发,面容苍老,再也跟不上他的脚步四处游历,也很久没有学会新的技能,向他得意洋洋的炫耀,时砚才恍然发觉时间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