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带哽咽道:“将军,夫人,少主给你们报仇了!”
那人本来十分凝重的表情,在见到人头的瞬间,就变成了震惊:“李归?!”语气中又是极度震惊又是深深疑惑。
震惊于他觉得自己不会认错敌人的人头,疑惑于李归的人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即语气严肃道:“何五,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砚心下也就明白了这人的身份——望峰。
也就是冯家另一位暗中的家主,冯山,冯子山。
得了,本来还想低调的做一回好事,悄悄地来,悄悄地走,顺便写封信,让何五将他准备的小礼物送到冯山手里就行,为的就是防止被对方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后,念念叨叨好几年。
千防万防,自己直接送上门可还行?
何五跪在墓前,将这段时间时砚的所作所为一一对冯山说了,在此期间,时砚一言不发,静静地站在墓碑前,眼里无悲无喜,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冯山一直在留心观察侄子的一举一动,但无奈的是,他已经完全看不透时砚心中所想,听完何五的讲述,冯山心中又是担忧又是自豪骄傲,一连对这墓碑说了好几遍:“锦渊,弟妹,你们听见了吗?阿砚来看你们了,阿砚亲自来看你们了,真好,真好!
你们可以放心了,阿砚他长大了,你们终于可以放心的去了……”
冯山说着语带哽咽,显然是想到了伤心事,但时砚是个破坏气氛的小能手,轻描淡写的提醒他:“李归死了,钱将的能力不足以短时间服众,现在你得到第一手消息,能做的事不少。”
说白了,现在不是闲话家常的时候。
冯山何尝不知道这个事实,但今天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之事,实在太过不真实,让他下意识习惯性的想找弟弟多说两句。
被大侄子教训了,冯山也能乐呵呵的点头:“阿砚说的对!大伯先去安排一番,你门先去将军府住着,回头将此事细细的说与大伯听!”
住是不可能住的,时砚自诩出家人,不轻易沾染红尘事。因而让何五将李归的人头放在冯子然夫妻墓前,对着两人的墓磕了三个头,转身洒脱的离开。
何五赶着比牛车快不了多少的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的往京城赶。
而边境,因为他的举动,造成了多少动乱,就不在时砚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仿佛是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知道,冯子然将军的儿子,那个才将将满六岁的孩子,孤身一人独闯西月大营,万军之中将李归的人头带回来,为冯将军夫妻报仇雪恨的事。